馬兒上山很費勁,沒有減震的木頭輪子顛得我五臟六腑都快成了漿糊。
我跟唐楚說我們還是下去爬山吧,這樣更環保一些。
但是上山的馬兒似有意挑戰一下自己的體能極限,一直也不願意停。
我就好心地沒再打擊它的積極性,一直到了半山腰再沒有能供馬車行駛的路時,拉車的馬這才停了下來。
唐楚將馬車交給後面跟著的親衛,囑咐他們挑好走的路把車帶出去。
我好心勸徐晶留在馬車裡,跟親衛一起走,可她不幹,發誓說自己一定能徒步翻過高山。
我覺得她是翻不過去的,因為有燕回山的失敗案例在前。
但她堅持,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於是催了人繼續往山頂爬。
本次爬山,徐晶還真爭氣,就算累到兩眼冒金星也沒哼上一聲。
我就有點兒掉鏈子了,不是爬不動,而是乾脆不願意爬。
可是讓唐楚抱吧,這裡到底不比燕回山的人工石階,如此坎坷山路,我也不太好意思再給人家添麻煩。
不過,要不說人家能當太子呢!要不說人唐家就能打下江山呢!
這人就是有眼力見兒!
他抱我是主動滴!是自願滴!不是我要求滴!
所以我問心無愧地攬著唐楚的脖子,不時地給他指指山中風景。
無限好的風光,就這樣被我們一路飽覽入眼,憑添了許多生趣。
可是我的心裡還是酸酸的,因為我發現我的身體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往高和瘦的方向發展了。
肉丸子即將翻身,再過個一兩年變可婀娜多姿,真正的亭亭玉立。
那樣並不好,很有可能我就不會再被唐楚抱抱,也很有可能我們再獨立相處時,就會有一大部份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溝通與交流。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跳崖6
說到底,男人與女孩兒,和男人與女人之間,是不一樣的。
上山的路其實算是挺快,夕陽還未落盡,前方的視野就已經豁然開朗。
我們站在山頂舉頭眺望,但見得有一眼小瀑流在山間,與另一面的河水小匯至一汪。
唐楚抱著多擇了塊光潔的高石坐了上去,我見徐晶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不時地回頭往後頭瞅,卻看不到半個人影。
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找那些一路跟隨的親衛,特別是在燕回山時背過他的那個。
只不過因為我不喜歡太多人跟著,而對方似也習慣了躲在暗處當影子。
所以除非唐楚叫,不然以徐晶的肉眼凡身,是看不到對方的。
我從袖子裡摸了幾顆糖出來給大家分分,然後又開始遠目眺望。
眺著眺著,詩性大發,有名句從腦子裡鑽了出來。
於是我背給唐楚聽——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跳崖!!”
唐楚了愣,立即開口問:
“你說什麼?”
我伸手指向遠處,大聲地說:
“我看見斷腸人在跳崖!她要跳了!她就要跳了!”
徐晶“呀”地一聲驚呼,我們眼瞅著有一霞衣女子縱身往山崖下面躍去。
丫頭慈悲地閉住了眼,我跟唐楚好奇心重,直望了去。
因為離得太遠了,想要施救也根本來不及,我只是覺得那跳崖的斷腸人有些眼熟,這才起了興致。
此時那人才剛縱起,也不知道是裙角勾住了樹杈子,還是腳底下絆住了石頭,這一縱,竟然沒能成功地享受無繩高空彈跳的過程,人剛一歪,就又被扯了回去。
唐楚兩道眉擰至一處,表情十分的糾結。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跳崖7
唐楚兩道眉擰至一處,表情十分的糾結。
我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跳崖的人是西遙,我認識,他也認識。
此前,我怎也沒想到在追逐白虎國小王子的道路上會跟這女的不期而遇。
雖然我明白她自落府離開之後不會就這樣消失於人海,通常這種角色一定都會選擇在一個特定的劇情點再華麗麗地迴歸。
可是她本次出場既不華麗也不勵志,尋短見這個事,我怎麼想也不像是她能幹得出來的。
然,西遙偏偏就幹了,而且未遂之後還讓我們看到了另一出情感大戲!
看這場戲的前因是大白流著口水撒丫子就往那邊跑,我跟唐楚怕它見色起異,再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