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男女關係方面的傳聞,也沒有朋友,只有工作時才如魚得水一般,顯得生氣勃勃的女人。在自己的房間裡,聞著腥氣黏液味道的女人。
這個33歲的老姑娘與西澤有關係嗎?若與西澤沒關係,便沒有殺害我的動機吧?但靜下心來想一想,兩者似乎都不可能。
那個長著粗糙的面板,用皴裂的紫色厚嘴唇大聲呵斥人,體重達60多公斤的西澤。像洋鬼子那樣胸部、手上都長滿了毛,非常傲慢的西澤。若說他與不足40公斤的信子有關係,無論如何也是可笑的。那麼,信子僅僅由於崇拜西澤,就要殺我嗎?這似乎也是不現實的想法。
但是,煤氣中毒事件以來,信子有時出現毫無道理的失誤。以前她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失誤。認為它們與殺害植未遂有關係,是理所當然的。不過,說西澤與信子有關係,還有一點難以理解。那就是祝賀會之夜,西澤罵信子的殘酷語言,什麼〃喂,老太婆,裝模作樣的老姑娘〃啦,什麼〃乾巴巴〃啦,幾乎不堪入耳。那不是有人所不知關係的男人,在他人面前應該使用的語言。
植想:不明白。不,等一等,植又用拳頭拍了一下桌子。在人所不知的兩人關係之中,是不是還有人所不知的什麼呢?植再一次回憶起了信子把紗布從鼻子跟前拿開時,臉上絕望的表情。
他似乎覺得明白了什麼。但那是什麼呢?好像又未能抓住。
他喝完了第二杯咖啡。自己也知道,一部分神經處於昂奮狀態信子有男女關係方面的傳聞,只是在幾年前照料一個學生的時候。但那時也沒有一個人認為,那個學生和信子發生了關係。
之後,信子被認為發生了異常,是在三個月前,即她化妝,並在房間的花瓶裡插花的時候。
植快步走出了咖啡館。
幸而辦公室裡沒有人。植翻閱值班日記。11月,10月,9月,他的眼睛被9月10日,13日和19日三天吸引住了。
西澤在一個月裡竟然值了三天班,實在少見。而且,13日和19日儘管有值班醫生,西澤還是值了班植的直覺靈極了。恰巧是那個時候。信子化淡妝,院內出現傳聞。。。。。。
〃由掉下的褲子放在了椅子上,怎麼就知道我看見的白衣人是護士長呢?〃
伊津子問道。
植和伊津子正坐在梅田立體聲電影院後面的西餐館裡。這裡沒有別的客人。西餐館的旁邊是高階日本飯店。
〃你12點半進我房間的時候,褲子掉在了床底下。可是,內科的葉月證明,褲子在椅子上面。不,你出去幾分鐘以後,有一個護士進來偷我的錢,她從放在椅子上的上衣口袋裡偷了錢,可是那件上衣壓在褲子下面。這就是說,你看見的白衣人撿起我的褲子,放在了椅子上。只能這樣認為。〃伊津子似乎吃了一驚,沒有說話,等著植繼續說下去。
〃我是這樣想的:想殺害我的人走進我的房間,看見脫下的褲子掉在地上,褲子緊挨著煤氣爐。犯人擰開煤氣爐開關,順便把褲子放在了椅子上。會有這種事嗎?可事實是褲子放在了椅子上。想要殺人,進來看見掉下的褲子,把它放在椅子上,很有可能這樣做的人是誰呢?是護士長。護士長之外,不會有這樣的人。護士長有潔癖,落下一粒灰塵也會引起生理上的痛苦,所以看見我的褲子就下意識地放在椅子上了。〃
〃我不明白呀,護士長的心理。我也挺愛乾淨的。像上回說的那樣,曾經想過把褲子撿起來,可是沒有那麼做。。。。。。何況進來要殺你的人。。。。。。〃
〃這是習慣。護士長撿起我的褲子,並不是有意識的。是生理性的反應嘛!就好像冷了起雞皮疙瘩,熱了汗毛孔張開出汗一樣。對於護士長來說,把掉在地上的褲子放在椅子上,不是意識的問題,是生理的問題。我跟她都在婦產科,經常觀察她的日常生活,我覺得我瞭解她。〃
伊津子不由得嘆了口氣。駝色大衣的領子上,有銀葉環抱珍珠的裝飾品在閃閃發光。這是她最近買的。
〃那麼,護士長為什麼妻把您。。。。。。〃
〃是啊,這不太清楚。但我有一個想法:護士長和西澤有關係。在這種情況下,要救自己的情夫,要踢開我這個絆腳石。不,也許是西澤讓她乾的。〃
伊津子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對於伊津子來說,植的想象與其說使她驚訝,不如說使她不快。〃你認為我的想法不合情理吧,可是。。。。。。〃植又提出了值班日記的事。伊津子又搖了搖頭。
〃只有這事我無法想象啊!護士長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