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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一邊哆嗦著手從家裡頭存著熬湯的白麵口袋裡舀著白麵,二葷鋪子掌櫃的一邊憤憤地在心中暗自咒罵——這頓就是你賽秦瓊的上路飯了!

還沒等二葷鋪子掌櫃的把白麵倒進和麵的盆裡,打從二葷鋪子門口卻猛地撞進來個穿著舊棉袍、戴著氈帽遮臉的中年漢子,啞著嗓門朝坐在長凳上生著悶氣的賽秦瓊叫道:“我這倒真是沒瞧出來,四九城裡賽秦瓊當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物?到手的鴨子都叫旁人叼走了,這會兒。。。。。。倒是上這二葷鋪子裡來貼膘找補了不是?”

猛地從長凳上跳起了身子,賽秦瓊翻手拔出了別在腰後的小攮子,一腳便把擋在自己身前的另一條長凳踢得飛到一旁,獰聲朝著那站在二葷鋪子門口的中年漢子叫道:“嘿。。。。。。哪路來的不長眼的東西?跟你賽爺這兒找不自在?整好今兒賽爺心火旺,就拿你來去去賽爺的心頭火!”

壓根都不理會賽秦瓊作勢欲撲的模樣,那站在二葷鋪子門口的中年漢子依舊耷拉著腦袋,卻是翻手從腰後邊摸出來個麻布包著的玩意,抬手朝著賽秦瓊扔了過去,口中也是輕聲喝道:“接著!”

下意識地扭身一扇,賽秦瓊眼睜睜瞧著那中年漢子扔過來的小布包掉在了自己腳邊,在三合土硬地上摔出一聲悶響,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腳尖扒拉開那壓根都沒裹緊的小布包。只朝著那小布包裡的物件瞧了一眼,賽秦瓊頓時變了臉色,手裡頭握著的兩把小攮子也都略有些顫抖起來!

微微抬起了頭,那站在二葷鋪子門口的中年漢子從氈帽帽簷下看著賽秦瓊驚訝的模樣,冷笑著朝賽秦瓊說到:“賽爺,這宣德爐。。。。。。。雖說是您剛到手就叫人捲走了的玩意,可您多少也該認識?”

眼睛盯著那中年漢子,賽秦瓊慢慢彎下了腰身撿起摔落在地的宣德爐舉到眼前細一打量,頓時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倒是。。。。。。。眼熟!您這位爺。。。。。。。哪路的?”

倒背了雙手,中年漢子依舊是啞著嗓門低笑著說道:“聽賽爺手底下人放話,說賽爺身邊一些物件是叫四九城外打墳裡刨食的人物捲走的?我今兒來就是想跟賽爺言語一聲,我們這些個打墳裡刨食的苦哈哈跟賽爺您遭遇的這事兒一點邊兒都沾不上!冤有頭、債有主,賽爺您要尋回這路公道,可千萬得認準了對頭!”

瞪圓了眼睛,賽秦瓊將信將疑地看著那中年漢子身上穿著的髒兮兮的棉袍,再看看手裡頭抓著的宣德爐,很是納悶地朝著那中年漢子叫道:“那這物件。。。。。。。您是打哪兒踅摸來的?”

冷笑半聲,那中年漢子很是不屑地轉身朝著二葷鋪子外走去,卻是朝著賽秦瓊撂下一句話:“拿著我們這幫子墳裡刨食的苦哈哈的字號出頭找食兒,那可怎麼著也得分出來三分利錢不是?眼下這些人就在城外五通廟左近的林子裡,賽爺您要不信我的話,這就能帶上您手底下兄弟親眼去瞧瞧。。。。。。”

眼瞅著那中年漢子頭也不回地出了二葷鋪子,賽秦瓊看著手中失而復得的宣德爐,臉上青紅不定地猶豫了片刻,卻是猛地抬腿朝著二葷鋪子門外衝去!

傻愣愣地看著賽秦瓊衝出了店門,二葷鋪子掌櫃的略一愣怔,抬手便把剛舀出的白麵倒回了面口袋,三步並作兩步地竄到了店門口,抬手便把店門上了門栓,這才長長地吁了口氣:“這瘟神。。。。。。可是他孃的走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七章 金鉤香餌 (下)

攆走了滿目春書寓裡剛收在身邊的倆姑娘,再叫書寓裡頭小廚房拿今兒新打的玉泉山泉水泡了一壺雨前龍井芽,捎帶著讓身邊四個跟班兒在小樓下邊拿著短槍硬火來回巡弋不休。段爺這才放心地坐到了滿目春書寓姑娘住著小樓二層屋子裡,伸著胡蘿蔔粗細的手指頭打從懷裡摸出來個只有巴掌大的小算盤,在燈火下頭嘀嘀嗒嗒地敲打著算盤算開了心裡頭那筆細賬。

擱在外人眼裡瞧著,段爺就是一街面上混出頭的粗坯,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哪怕是坐上了北平巡警局局長的金交椅,一天到頭也都是那副憨憨傻傻的笑模樣,正經就是一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的德行。

可就連段爺身邊的那幾個貼身伺候了多少年的跟班裡邊,也就只有倆人知道段爺是貌粗心細,更兼得還有一手無師自通的算賬本事。身上常年帶著的一把紫檀木框、白銀為柱、青玉做珠的小算盤,隔一段時候就得叫段爺摸出來一回,一個人關上門嘀嘀嗒嗒用小手指上的長指甲扒拉半宿。算計出來的數目也從來都不見著動筆墨記錄,全都擱在段爺心裡裝著。

這要是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