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道:“寧兒,還不過來拜見諸位夫人。”
程寧移步上前,也是一圈兒的萬福,行完禮,就退到了華灼的身邊,一抬眼就看到華灼向她微笑,小姑娘忍不住也笑開了。
程夫人搖頭嘆氣道:“我這個女兒,性格內向,怎麼教都改不了,”頓了頓,又對華灼一招手,同時對在場諸位夫人笑道,“灼兒這丫頭是我帶來的,不想她竟走得快,先與大家照面了,你們瞧這丫頭如何?反正我這個女兒是比不上的,也不知將來要便宜了哪家的少年郎呢。”
華灼正要過去,一聽這話,卻是臉紅了,躲到了陳夫人的身後。
莊大夫人的臉色又變了。
陳夫人卻是大樂,把華灼從身後拉出來,笑道“:你躲什麼,程夫人這是贊你,又不是罵你,這話兒真是說到我心裡頭去了,長得好,性情好,家世也好,你這樣出色,將來真不知要便宜了哪家的少年郎。”
兩下里的言語,都直指莊大夫人,甭嫌棄人家女孩兒不好,有的是覺得她好的人,你莊家若真不想要這個兒媳婦,可別將來後悔啊。
莊大夫人沉了沉臉,忽地笑道:“這京中好女孩兒多著呢,兩位妹妹想是見得少了。撿著沙子便當珍珠,我倒覺得誰也比不得煙兒,這孩子,相貌萬里挑一,性子也純淨,家世更是沒得說,雖說她倆個是姐妹,可做妹妹的到底還是要讓著姐姐一些。”
讓著姐姐一些,自然是反話,其實就是說華灼不如華煙。
華煙雖有些看不消情勢,但也知道莊大夫人是在說她的好,綻開笑顏嬌羞道:“伯母過獎了,其實八妹妹也還是懂事的。”
居然還破天荒地給華灼說了好話,雖然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可是誰讓她這會兒心情正好呢,莊大夫人越不喜歡華灼,她就越高興呀,不枉她把華灼帶過來,就是要讓這個堂妹知難而退。
“六小姐真是晶瑩剔透的性子。”李夫人輕笑起來。
旁人聽了都忍不住想笑,明著是贊,其實是說華煙單純近乎蠢了,哪裡有這麼沒半點兒眼色的女孩兒呢?這樣的性子,生在普通人家,倒也沒什麼,可在豪門大戶裡,還不得讓人算計到死,沒點兒心機手段,如何能管住下面人,又如何能栓住男人心。
莊大夫人心中冷哼,面上仍是笑道:“我偏就是愛她這性子,我莊家與別家不同,人丁少,事兒也少,媳婦兒不需挑多麼能幹的,只要能孝敬公婆、盡到人妻本分替夫家開枝散葉便好,李夫人,你家兒媳婦倒是能幹,聽說這一年裡,家裡發賣了不下六、七個丫環了,替府上省了不少開支吧。”
李夫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訕訕地不好回應。她那個兒媳婦確實厲害,又善妒,才嫁過來一年,兒子身邊的幾個丫頭就都被打發了,不說貼身伺候的,就連從不進房的幾個粗使丫環,也一個沒留下,如今在兒子身邊伺候的,除了一個還不滿十歲的丫頭,其他都是男子。這事情傳到外頭來,已成笑話。
莊大夫人說退了李夫人,心中稍覺解氣,又看向陳夫人和程夫人,道:“兩位妹妹即然覺得這丫頭合你們的眼緣,不如看看家中子侄,哪個還未娶親,便討了回去,豈不是兩下里都稱心如意。”
“莊夫人說得是,若不是我兒已定了親,我還真有這個心思。”程夫人淡淡答著,卻是不好再替華灼說什麼,畢竟她與華家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沒有立場操心華灼的婚事,再說多了,莊大夫人恐怕就要拂袖而去,她落個沒臉不說,還不能說莊大夫人不對。
陳夫人卻是掛不下臉來,覺得莊大夫人實在是不通情理,如今莊、華兩家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連她這個外人都聽說過一些,此時莊大夫人卻翻臉不認人,讓華灼一個女孩兒以後怎麼出來見人。
“莊姐姐膝下不是正有一子,我雖未見過,倒是聽說他拜在孫大儒的門下,想來也是品行、才學俱全,卻不知定過親沒有。”
這話聽上去,已經有些保媒的味道了。
華灼心中一顫,她與陳夫人素不相識,不過是偶然興起,給陳小姐寫了幾句勸慰的話兒,不料此時陳夫人竟然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只是莊大夫人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陳夫人現在還硬說出這番話,分明是自討沒趣,要吃莊大夫人一頓掛落。
想到這裡她顧不得長輩說話晚輩不能隨意插口的規矩,忙輕輕扯了扯陳夫人的衣袖,在莊大夫人開口之前,搶先道:“伯母,方才我瞧見有人拿著戲單子從花棚前面經過,是不是要點戲了。”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無禮的丫頭,還不出去。”莊大夫人立時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