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一雙筷子,左一下右一下地挑弄著,就是不肯送進口。反觀湛海,一個人低著頭吃得飛快,狼吞虎嚥的,就差沒把整個盤子吞下去了。
“悠著點,別那麼急,小心噎著,飯得一口一口地吃。”
湛海抬頭看了她一下,神情有點驚訝,芙蕖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明所以。
“我吃飯歷來這樣,她以前也經常這樣勸我。”
“是嗎?那我還真是歪打正著。”
湛海似乎沒了胃口,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巴,就站了起來,經過芙蕖身邊時一把拉起還沒反應過來的她,然後就朝超市裡走去。
芙蕖提著包,跟在他身側,時不時的用餘光偷瞄這個身邊人,她想,他到底想怎麼樣呢?難不成又像上次那樣,光是陪聊而不上 床?那他豈不是虧大了?想到這裡,芙蕖就笑出了聲來,有多久沒遇到這樣的男人了?正人君子得讓她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湛海聽到她的笑聲,好奇地問:“你笑什麼呢?”
芙蕖唇邊的笑意裂的更大了起來,她伸出塗著蔻丹的手,撫摸了他雪白的襯衣領子一下,然後用輕佻的聲音說:“公子,奴家可是要跟你說明白了,你這可是包夜的,價格可不便宜,不管你做不做,我都是要收最貴的錢的。”
湛海的臉頓時冷了下來,他煩躁地甩開了還握著的芙蕖的手,嘲諷地說:“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跟我上 床?”
“不”芙蕖當場否認了起來:“我只是想明碼標價,童叟無欺而已。”
聽了芙蕖的話,湛海冷笑了一下,說:“你也不去打聽一下我是誰,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計較價格的人麼?”
芙蕖搖了搖頭,用手點了他的嘴唇一下,說:“有錢並不代表會大方,你看看嚴監生為了兩根燈草還不肯嚥氣呢。”
湛海的眼裡有點詫異,他有點意外地說:“你也知道嚴監生?”
芙蕖哈哈大笑起來,一副你也太看不起我了的表情:“我不僅知道嚴監生,我還知道葛朗臺呢。公子,自古以來的那些個名妓,哪個不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奴家作為一個現代人,也不好太丟前輩們的臉呦。”
湛海乾笑了一下,重新牽過芙蕖的手,往超市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你要多少錢,你儘管說,可是今天晚上,你不許再提這個話題。”
“哎。”芙蕖忽的喊了他一聲,湛海轉過頭看著她,芙蕖於是問他:“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總不能叫你公子,陸總或者哎吧。”
“湛海,陸湛海。那你呢?”
“玫瑰,白玫瑰。”
湛海明顯不相信她的話,於是打趣她說:“那紅玫瑰是誰?”
“我姐妹。”
兩人在超市裡也沒怎麼買東西,推著一輛購物車,在諾大的超市裡走走停停,買東西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湛海享受的是一個過程,而芙蕖呢,則是為淫民服務。到最後,逛完了整個超市,兩人也不過是買了一盒杜蕾斯而已,芙蕖看著他神情自若地從收銀臺旁的購物架上拿過一盒時,忽然在想,他和女朋友分開的這段時間裡,肯定不止靠雙手創造財富吧。她很想問他這個問題,可是到最後還是把疑問嚥了下去,畢竟他有言在先,而她也不好違背客人意願。
出了超市的大門,芙蕖原本以為兩人會朝著目的地而去,結果湛海開著車,去到了一家電影院,兩人又捧著爆米花喝著飲料,看了一場無聊之極的愛情文藝片。看到最後,芙蕖實在是忍不住了,低聲問他:“你怎麼會喜歡這樣的電影?怪無聊的。”
然而湛海答非所問,他用一種極為壓抑的腔調對芙蕖說:“喊我的名字。”
芙蕖馬上明白過來了,換上一副軟軟的,帶著幾分嬌嗔的語氣,喊了他一聲湛海。湛海沒有回答她,伸出手握著她的手,死死的,緊緊的,帶著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好像她就要飛走一般。黑暗中芙蕖幾乎聲息地嘆了一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看完電影,已經是深夜,除了散場時一鬨而出的人群,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芙蕖跟著湛海,鑽進了車裡,然後那輛A8就疾馳而去了。這一次,這輛A8不出意外地停在了上次那家酒店的停車場裡,湛海把車泊好後,就拉著芙蕖到前臺去訂房間了。
前臺的服務員好像認得湛海,看到他來,畢恭畢敬的樣子,完了偷偷地用眼角看了芙蕖一眼。芙蕖覺得這個場面很好笑,她很想伏在他的耳邊問他,服務員MM的這個表現,是不是表示他經常帶著那些鶯鶯燕燕前來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