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其格滿腦子齷齪念頭,她想出來的主意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手段俗不可耐,卻又相當有用,還能娛樂大眾。一般人的心理都是這樣,嘴上嫌俗氣,但越俗氣的事就越想看,邊罵邊看,看得不亦樂乎,罵得津津有味。
正是抓住了這個普遍的心理,須其格深信她的計劃會成功。軍須靡在朝上逼著翁歸靡就範,翁歸靡非但不妥協,反而將他一軍,根本沒把這個王兄放在眼裡。劉燁也是,那張嘴犀利地要死,人家還沒說出個所以然,她早就搬出了一大堆狗屁道理。
他們之所以如此囂張,不就是看準了軍須靡沒有真憑實據麼!就算他們已經好上了,沒人看見也是白搭,反正沒人有能耐撬開他們的嘴,就算有人懷疑也休想問出來什麼!
沒有證據就製造證據!這就是須其格的計劃!如何製造證據那就不用別人操心了,對她這個情場高手來說,平時研究的就是讓人如何發情,軍須靡被她收拾地服服帖帖,對付他們自然也有一套!
當然,她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什麼時間部署整個計劃,她有個直接而有效的好方法,不僅能讓他們暴露現行,還能讓他們身敗名裂臭名遠揚。
為此,須其格特意派人去了趟匈奴,找她的親信討了瓶秘製的寶貝,有了這件寶貝,她就可以為所欲為,將翁歸靡和劉燁操控於手掌心。
從烏孫到匈奴,往回不過兩日,須其格拿到那件寶貝,喜得合不攏嘴,接下來,就看軍須靡安排這場好戲了。
軍須靡找來烏布吉,說是要為上次那件事跟翁歸靡講和,表面上這樣講,暗地裡又將烏布吉刺激了一把。
“朝上逼婚是本王的不是,本王應該事先問清楚左賢王有沒有成親的打算,直接就給他和扶瑪定下婚期,還當著眾位長老的面送了賀禮。結果卻被左賢王義正言辭地拒絕,本王顏面盡失也就算了,只怕影響了兄弟間的感情哪!”
軍須靡隻字不提烏布吉長老受到的屈辱,把自己說成最丟臉的那個人,他這虛招耍得不錯,烏布吉長老不僅沒有懷疑他,反而對翁歸靡怨念更深。
“大王言重了,大王體恤臣民有目共睹,何談顏面盡失呢!左賢王為人耿直了些,您突然提到成親這回事,他沒有防備,所以才會冒犯您啊!還請大王莫要放在心上,兄弟倆盡釋前嫌!”
“長老說的是啊,本王心想左賢王對扶瑪情深意重,他們的婚事確實不用本王操心。這樣好了,今晚設宴把他請來,就由長老當回和事佬,幫我們兄弟講和吧!”
“老臣領命!”
“那好,你這就去跟他說一聲,務必讓他晚上過來!哦,對了,讓扶瑪也來吧,你看合不合適呢?”
“這……”
“好了,你看著辦吧,都交給你了,你覺得誰合適過來就讓誰來,今晚的酒宴主要是為了本王與左賢王和好,你心裡有數就行了!”
烏布吉百感交集地回到家,自從上次早朝不歡而散,他就格外關注扶瑪的一舉一動。這一看可不得了,好端端的草原之花竟好似凋零了,原先青春健康的臉龐變得枯槁憔悴,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怎麼看都像是老了好幾十歲。
看到扶瑪這幅樣子,烏布吉不用問也知道她和翁歸靡之間發生了什麼,翁歸靡在朝上的表現讓他寒心,就算想要拋棄他的孫女,也不至於公然反對軍須靡,讓他成為眾人嘲笑的物件。
很明顯的,翁歸靡反應如此激烈,恰好證明了他心虛,他辜負了扶瑪,惟恐有人提起他們的婚事,哪怕那個人是昆莫,他也全然不顧。
那麼,翁歸靡改變心意的原因是什麼呢?扶瑪雖說脾氣驕縱,對他卻是真心實意的啊,他們兩個從小就在一起,怎麼能說變就變哪!
這時,扶瑪起身朝他走過來,雙眼無神形容枯萎,就像是個遊魂漫無目的地遊走,眼裡完全沒有他這個祖父。
烏布吉喉間一緊,心裡酸澀難忍,不禁開口道:“扶瑪,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扶瑪置若罔聞,從他面前經過,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去哪兒。
烏布吉一把拉住她,注視著她深深凹陷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重複道:“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扶瑪失去焦距的眼眸轉動了下,從他臉上一掃而過,乾澀的唇微微開合,啞聲道:“祖父……”
扶瑪喚了聲“祖父”,之後又是那幅活死人的樣子。
烏布吉忍著心痛,忽然想到了什麼,故作平靜道:“今晚大王設宴,你和左賢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