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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富貴,得寵受尊,豈不美事!於是各顯其能,盡情歌舞。

第一曲是齊風《著》

俟我於著乎而。(等我等在屏風旁。)

充耳以素平面,(耳墜把那白玉鑲,)

尚之以瓊華乎而。(加飾瓊華美妙世無雙。)

俟我於庭乎而。(等我等在庭院中。)

充耳以青乎而,(碧玉嵌在耳墜中,)

尚之以瓊瑩乎而。(精妙無比加飾美瓊瑩。)

俟我於堂乎而。(等我等在正堂前。)

充耳以黃乎而,(耳墜把那黃玉嵌,)

尚之以瓊英乎而。(加飾瓊瑩美妙不可言。)

這是一首新娘讚美新郎的詩,魯國君相聽後更有一番愜意,周身麻酥難忍,不覺往前擠去。這時又有一曲,八十名女樂分隊進退,彼伏此起,如潮似煙,綵帶生輝,雙目顧盼,兩眸流光,歌曰

奎婁似南歌,

侯賢卿韋萬世兮。

玉瓊高執,

窈窕捐耳兮。

月明顧君,

思枕春懷兮。

定公自幼生長在深宮,魯國又系謹守《詩》、《禮》之鄉,哪有機會見到這樣半裸體的歌舞,又兼歌曲明顯撩撥,早已按捺不住心中嫉火,拉著季桓子就要往裡撞。就在此時,人群裡突然有人喊道

定公吃驚地站住,心裡涼了半截。為了顧及國君的威儀,急忙和季桓子鼠竄而逃。

孔子拜見季氏遭拒,他意識到彼此相合不違的關係已經無法維持了,但他還是要向定公奏明,齊國所贈之女樂、良馬萬不可收受。正當孔子冥思之時,子路又來稟報,魯定公與季桓子微服觀歌舞去了。孔子想,這是定公有意瞞過自己,便令子路等人去南門外窺測,並要相機行事。孔子長嘆一聲道

季桓子與魯定公回到宮中,季桓子問道

定公唏噓道

“我主何不連夜召齊使進宮,待木已成舟,大司寇又不好奈君王若何。”

定公側頭看看季桓子。自從孔子攝行相事,與聞國政以來,“三桓”的勢力明顯削弱了,自己的命令較前行得暢快多了。孔子儘管刻守古板,總比季桓子他們幾家世襲大夫隨和,不能因為幾個美女疏遠了孔子。

季桓子見定公沉思,知道他猶豫不決的原因,這也是季桓子近來的心病。幾天來,他已經完全明白了齊使此行的目的,他們是為了離間定公與孔子的關係。孔子任大司寇以來,彼此配合默契,兩相不違,而且似乎孔子處處在為自己著想,故而才肯將相職讓他代理,自己以圖清閒安逸。可是萬沒料到孔子卻於暗中算計自己,墮三都自己中了圈套,墮了城,折損了兵將,削弱了勢力,而孟氏的勢力卻較前大大加強。眼下定公對孔子言聽而計從,長此以往,自己豈不落個空頭大夫?季氏四世控制魯政的局面豈不就要敗於自己手中?自己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將來有何面目見先人於地下?齊國送來女樂實乃天賜良機,只要藉此機會將國君拉轉回來,孔子一個采邑大夫就好對付了。他雖然僅次於國君和自己,但也有致命之處可攻。他既要實行自己的主張,又不善於權謀,不僅在魯國行不通,在列國也要碰壁,一旦受到國君的冷落,他還能在魯國呆下去嗎?想到此便說道

定公本是傀儡成性,又為季氏所立,提起齊國女樂,歌聲猶在耳釁,姿色猶在枕邊,心中好似有二十五個老鼠嬉戲,不覺又把孔子丟到腦後了。他答應季桓子去召齊使,當夜收下歌女良馬。季桓子引線有功,賜與歌女三十名,任其享用。自此魯定公與季桓子俱在宮室中歡樂,不理朝政,一應大事均交孔子辦理。別的大夫認為孔子紅運至極,權勢灸手。然而孔子卻有他自己的難處,他並不僭越職權半步,遇事向國君奏明,向季桓子請示,無奈定公不見,桓子推辭,只幾天工夫便積下一大堆政事急需處理。孔子憂愁萬幹,形容憔悴,弟子們都在為他擔心和鳴不平。

這天退朝,孔子悶悶不樂地回到家中,見顏回正在帶領孫子孔伋玩耍。孔伋見祖父回來,連蹦帶跳地喊著“爺爺”跑了過來,用兩隻小手勾住孔子的脖頸,爬到他的身上。孔子心中不悅,勉強抱住孫子。孔伋問道

孔子聽了不禁熱淚盈眶,緊緊地將孫子摟抱在懷中說

“你小小年紀,知道何為仁道呢?”

“怎麼不知?”孔伋瞪著一雙機靈的大眼睛看著爺爺。“爺爺不是說,若父親劈柴,兒子不能幫忙,便為不肖嗎?何為不肖?不肖就是不仁,對嗎?”

孔子使勁地親著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