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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你對任何事的質疑與不盲信——所有關於你的一切,我已經愛得太情難自己了。”我幾乎不能聽下去了,我快崩潰啦,我恨不得懇求他讓我留下來。

“絕對不可能嗎?”我問:“馬瑞斯,你這一輩子不能割愛給我嗎?”“絕對不可能——”他說:“我可以永遠不斷得告訴你故事,然而故事絕非真正人生的代替品。請相信我,我曾嘗試割愛,但從沒成功過。我不能教導你人生 能教導你的事。我在阿曼德那麼年輕時締造他,乃大錯特錯;幾世紀以來他的愚行和受苦,即使到現在,我仍覺得罪衍難贖。你在本世紀把他趕進巴黎中心,對他是好事,但是我擔心,對他來說仍嫌太晚了。相信我,黎斯特,我說的話總有道理在。你必須好好去過完整多彩的一生,那些人生經歷機會被剝奪者,總不免受困於不滿足的網裡。最終不是逃不出來,就是在不滿足裡自我毀滅。”“那麼卡布瑞呢?”“卡布瑞曾有她豐富的生命,也幾乎面臨了她的死亡。只要她願意,她有再進入世界的力量,不過,也許她寧可無限期住在世界邊緣地帶呢!”“你認為她會再進入世界嗎?”“我不知道。”他說:“卡布瑞正在對我的認知——不是我的經驗——挑戰,她太像潘多娜了。但是我從來不瞭解潘多娜。一般而言,女人大多脆弱,不論是凡人或非凡人;一旦堅強起來,她們就絕對深不可測。”我搖搖頭,閉目片刻。我不願意想卡布瑞,不管我們在這兒說什麼,卡布瑞已經走了。

我仍無法接受我必須走的事實。對我來說這裡似乎是伊甸園。但是我不再爭論了。我知道他是很堅決的,雖然並不會強迫我;他只會讓我開始擔 父親,讓我反過來去找他,告訴他我必須離去的事實。我只有幾個晚上能留在伊甸園了。

“不錯!”他溫柔地回答:“還有其他的事,我可以告訴你。”我張開雙眼。他耐心而深情款款地看我,我感到對他愛的渴慕,正如對卡布瑞一樣的強烈;我感到自己正在抗拒盈眶的熱淚。

“你從阿曼德那兒學了很多。”他說。他的聲音穩定,彷彿在幫助我內心靜默的掙扎。“但是你從自己那兒學得更多。不過,仍然有一些事情,我或許可以教你。”“是的,請你——”我說。

“唉!譬如說一件事!”他說:“你的力量已異乎尋常,但你不能期待未來所締造的,在往後五十年裡,有你或卡布瑞相同的力量。你的第二個孩子,力量可能僅止於卡布瑞的一半,以後的孩子力量將更小。我輸給你的血液會讓你有些不同,如果你喝——如果你喝阿可奇和恩基爾的血,當然也許你不想喝……情況也會有些不同。不管如何,一個世紀裡只能締造一個孩子。新生兒總是軟弱的,然而,這也未必是壞事。老集會的規條中,指出力量應隨年歲而增長,倒是智慧之見。此外古老的真理是正確的;你可能造出大力士或低能兒,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或怎麼回事。”“無論如何,會發生的總會發生,但要小心選擇伴侶。之所以要選擇他們,乃因為你喜歡看他們,喜歡他們說話的聲音,他們有你想探測的深邃秘密。換言之,選他們是因為你愛他們。否則,你很快會厭倦與他們為伴。”

“我瞭解。”我說:“讓他們墜入情網。”“千真萬確,正是要讓他們戀愛。要確定在你締造他們之前,他們已經有相當的生活經歷,絕不可找像阿曼德那麼年輕的一個。締造小阿曼德,是違抗同類罪刑中,我犯過的最大錯誤。”“不過你並不知道幽冥子孫會來找麻煩?會把他從你身邊帶走?”“儘管如此,我確實應該再假以時日。都是寂寞惹的禍,何況阿曼德那麼無助,他的凡人一生完全在我手裡。記住,小心那種力量,你對那些垂死者的悲憫,內心深處的孤寂;這種力量,有可能像嗜血一樣的強烈。若不是恩基爾,可能就沒有阿可奇;反過來說,若沒有阿可奇,那麼可能就沒有恩基爾了。”“是的,從你說的每件事,似乎恩基爾貪戀阿可奇。阿可奇是那個偶爾……”

“是的,那是真的。”他的臉色突然陰鬱起來,眼神卻露出共享秘密之色;好像擔心我們彼此的悄悄細語對方有可能聽到。他等了一會兒,彷彿在想該說什麼:“要不是恩基爾穩住她,誰知道阿可奇會做什麼?”他低語著:“為什麼我假裝他聽不到?為什麼我要低語?只要他喜歡,任何時候都能毀掉我;或許阿可奇是唯一阻擾他的理由;話說回來,如果他把我幹掉,他們會變成怎麼樣呢?”“為什麼他們讓自己在太陽下炙烤?”

“我們怎麼知道?也許他們明白自己不會受到傷害,傷害和懲罰的只是那些起歹念的傢伙。也許在他們那種情況,他們對外面發生的事,感覺比較遲緩;也來不及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