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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雜亂無章的回憶夾雜著思路不清的胡思亂想,使馬宏楠經常呆坐在那兒,如木樁一般對周圍的人和事失去興趣。他不像以前那樣熱衷於和同志們為某一問題激烈地爭辯,也不在乎別人怎樣議論自己。似乎靈魂已飛離了自己的軀體,但飛離的靈魂卻沒有一定的飛行軌道,不知方向沒有目的地隨意飄蕩。有時在遙遠的回憶中冷不丁發出的笑聲,會把楊鳳娟驚愣得目瞪口呆,忙搖著他問:“怎麼了?笑得怪怪的?”妻子的搖問使他從過去的歲月之中一下子跌到現實中來,看看妻子什麼也不說依然笑著站起來開啟電視,拿著遙控器按個不停,卻選不下一個自己愛看的節目,萬般無奈地點支菸又坐在那兒吞雲吐霧。透過眼前裊裊上升的煙霧,看著身旁正織著毛衣的妻子,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第一次手Yin。那還是他十六歲的時候,晚上一個人在燈下看小說,書中描寫的男女之事使他不由自主地將手伸向自己的襠部,不經意間的撫摸給他帶來陣陣快感,隨著節奏的加快整個胸腔連帶兩個|乳頭都有異樣的感覺;伴隨心臟的狂跳,他的手指也越來越快;猛然,他的心臟幾乎要竄出他的胸口,呼吸也短促起來,渾身的毛孔都在擴張,額前也沁出了細汗,兩腿猛然地蹬直,閉著眼睛咬了牙,一股液體從他的下身噴射而出,流了好大一片。睜開眼後,他先是一種失措般地惶恐,繼而感到羞恥和後悔,忙不迭地用枕巾將褥子和大腿上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擦淨,熄了燈矇頭就睡。想到這兒,他強迫著自己不去想這些不潔的記憶,但強迫的繩索卻拉不回倔強的思緒,對手Yin和夢遺的記憶使他突發奇想,頭腦中問自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並由此而想到自己沒有真正地談過戀愛,從未經歷過驚心動魄的戀情。對於女人,自己接觸得太少太少了。是不是另外找個女人體驗體驗?隨即,他又為自己有這種不忠而卑下的想法感到恐慌和可恥,就猛拍自己的腦袋而使自己恢復正常。妻子停下手中的活兒,睜著一雙大眼睛滿是疑惑地望著他。馬宏楠笑了笑說:“頭疼、頭疼。”心裡卻覺得妻子看他的神態真是美極了,接著說:“屋裡把人呆得悶的,我出去轉轉。”

“別忘了吃飯啊!”妻子對著他的背影喊著,依然不解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他最近怎麼了,怪不拉嘰的?”

馬宏楠並沒有因離家而扯斷自己的思緒,仍然是滿腦子的女人。他猛然想起自己曾經暗戀過。在上初中時自己就暗暗地喜歡上一個女孩,她是自己班主任的女兒,班主任是一位女公辦教師。馬宏楠在當時就知道他心中喜愛的女孩是商品糧戶口,比自己這個農民娃要高出一等。他清楚自己配不上人家,只能在心裡暗暗地喜歡,而不能在表面上有任何流露。所以從初中到高中,他一看到這個比自己低一個年級的女孩就臉紅心跳,手足無措。當時,劉曉慶是出了名的電影明星,馬宏楠怎麼都覺得這個女孩長得象劉曉慶,所以就把電影畫報上的劉曉慶圖片剪下來夾在自己的日記本里,上課時經常拿出來看。他想:自己將來考上大學了,就有資格追求她。遺憾的是這個女孩後來考上了國家名牌大學,而只考了個普通大學的馬宏楠自感配不上人家,也就只好作罷。他想著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孩如今也年將四十,也一樣成|人妻、為人母了。不知她在什麼地方工作?是否有所作為?她的丈夫是否愛她?生活得是否幸福?不知她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曾經有一個人在學生時代曾深深地愛上了她?

“唉!想這些幹什麼呢?”馬宏楠揹著手搖著頭,漫無目的地走在鄉間的田野上。

多日來,馬宏楠對往事的回憶一片模糊,唯獨對自己的第一次手Yin和那段暗戀有著非常清晰的記憶。其它的,卻無從著落,也無法復原。象他這樣的年齡,按說不應該總是回憶過去,可他卻反覆地回想自己兒時的夥伴,青年時期的戀人,學生時代的朋友,以往的理想和信念,長久居住或短暫逗留的地方……一心想要尋找失去的快樂和消逝的自我,但想來憶去卻什麼也沒有抓住,沒有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馬宏楠對過去的回憶,猶如旅途中丟失了寶貴的東西,翻遍整個行囊和衣袋也不見蹤跡,一陣失望之後不再前行,急忙邁著雙腳垂著腦袋懷著惶恐而焦慮的心情順原路返回尋找。焦急而又小心翼翼,倘若失而復得,那該是怎樣如孩子一般激動喜悅甚至狂蹦亂跳,歡呼不已;如果往返尋找,卻仍然不見蹤影,那該是怎樣一種絕望、痛苦和失落的心情。同樣,尋找失去的時間,追憶逝去的年華,因情境而異。馬宏楠總是懷著不同的心情去尋找,卻追憶。如果能夠完整地回憶得起某一片段,某一地方、某一戀人或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