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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醒來的時候已是滿天星斗,嘴裡一股濃濃的草藥味,額頭依舊滾燙,眼睛酸澀沉重,她迷迷糊糊的拉開房門,在暖閣門口尋到恭桶解決了問題,又伸手捂住嘴巴打了個呵欠,腦中陣陣睡意湧上來,便回到軟塌上拉上被子繼續大睡。

半夜寒意浮上來,她身子凍的瑟瑟發抖,在榻上難受的滾來滾去,不經意間貼到一個暖融融的物體,她禁不住誘惑貼上去,卻仍是感覺不夠,於是伸手將那熱源攏進懷裡,緊緊的抱住。

朦朧中彷彿她又回到了現代那個屬於她的房間,橘黃的燈光,雪白的牆壁,天藍的床單,床上趴著她最喜歡的大白兔抱枕,兔毛柔軟光滑,抱在懷裡又舒服又溫暖,將頭搭在兔肩上,甚至能聞到上面清淡的荷香。

柳瑛再次醒來時天邊已經透出一絲光亮,身上倒沒有昨夜那般發寒了,只是胸口悶悶的,低頭一看頓時驚住,蘇昕絡腦袋貼在自己心口上睡的正香,長長的睫毛如收攏的摺扇般垂在眼瞼下,烏黑的長髮散亂在腦後,神情安然恬靜……最要命的是自己一手摟著他肩膀,一手扣在他腰間,兩人貼合的半分縫隙都沒有……

腦中如戰火肆虐後的空城般混亂成一團,雖然搞不清緣何同他睡在一處,但下場會有多麼慘烈她連想都不敢想,心思幾番變幻後,她決定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抬手推了推他的頭,小聲道:“公子,醒醒……”

蘇昕絡嚶嚀一聲,緩慢抬起頭來,細長的眼睛裡帶著七分茫然,泛著水光的唇瓣比那新摘的櫻桃都要粉嫩,柳瑛驀然怔住,艱難的嚥了下口水,眼睛怎樣都無法從他的唇上移開……呆了許久後發現他眼神越來越清明,連忙回過神來,故作驚訝的高呼:“啊,公子,你怎麼會睡在這裡?”

他怔了怔,發現自己正躺在柳瑛懷裡,她雪白的中衣領口微敞,渾圓雙 峰間陡峭的溝壑一目瞭然,溝壑的底端殘留著幾滴晶瑩的水珠……蘇昕絡下意識的擦了擦嘴角,食指上溼意傳來,他雙頰驀地緋紅,又羞又惱的從她身上翻下來,一腳踹下床,怒道:“好大的膽子,敢爬上本公子的床,新婚那夜的教訓就忘了?”

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摔的倒是不重,但因為她之前膝蓋受了傷,想站起來實在不容易,於是索性盤腿坐著,自己做自己的狀師,努力的申冤:“公子您實在是冤枉柳瑛了呀,從昨日個起我睡的便是這外間的軟塌,怎麼能說是爬上您的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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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蘇昕絡抓起外衣披在身上,順手就將一個枕頭丟向柳瑛,她沒敢躲,硬是接下,又聽他氣呼呼的說道:“先前你昏倒在景園,大舅舅親自帶人送了來,總不好讓他瞧出端倪,只得將你安置在內室。請了大夫來看診,灌了湯藥也沒見你有醒轉的趨勢,我只得歇在此處……還敢狡辯?”

難不成真是自己爬上他的床?雖說這世界的女子慾望強烈,但總不至於病的快死了還有這個雅興吧?同他這種脾氣的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於是放低了姿態,訥訥道:“半夜起來出恭,腦子迷糊不清的,只記得自己該是睡在外間,又加上黑燈瞎火的,實在不知公子亦在此處,於是……不知者不為罪,我也不是存著心思,您就原諒我這次吧?”

“哼,存沒存這份心思,當我不知曉麼?”蘇昕絡冷哼一聲,餘光瞧見她坐在冰涼的地上,臉蛋上紅撲撲的,像熟的過頭的紅蘋果,邊說話邊捂著頭,眉心皺成一團,頗為痛苦的樣子,又想到她昨日竟病的昏倒,心裡軟了軟,沒好氣道:“想是燒糊塗了,諒你也沒這個膽……”

“是是是!”柳瑛連忙點頭,一臉的奉承,“公子是那天上的明月,柳瑛就是那地上的沙塵,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呀,是一丁點那個心思都不敢有的,公子您只管放心就是。”

“知道就好!”蘇昕絡轉過身,扣著外袍上的扣子,手上動作飛快,心裡卻莫名的有點煩躁。

第9章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不過是個感冒,卻整整讓柳瑛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見好,苦澀的湯藥灌下去無數碗,身形更加清減,偏瘦的鵝蛋臉開始向瓜子臉轉型,她站在鏡子前無奈苦笑,果然越來越有“郎郎腔”風範了。

那日沒來得及去拜訪二舅爺就昏倒,今日身體已是大好,她本打算起個大早去請安,誰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蘇昕絡並青竹藍煙都不見了蹤影,好在她之前去過景園一次,便慢慢踱過去。

由東廂過去西廂,需要經過梅園,正是梅開時節,遠遠的便能聞到香味。蘇昕絡的父親音冉殿下酷愛梅花,母親為討他歡心,在府裡專門闢出個園子來,網羅了大江南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