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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d here today to join this man and this women in the bonds of holy matrimony……”

頭紗下的新娘,巧笑嫣然,萬眾矚目。

“I;take you;to be my wife;my partner in life and my true love……”

☆、客鄉安好

藝術,是對巴黎最好的詮釋。

自東向西的塞納河蜿蜒流長,把巴黎一分為二。右岸高樓林立,銀行、股票交易所、時裝店……蓬勃、喧囂而奢華;左岸深沉文雅,咖啡館、畫廊、學校……厚重、滄桑而寂寞。

到巴黎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程憶玫經常會做同一個夢。

在那個夢境裡,翟宅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寧靜柔和。她光著腳走在通往大門的石子路上,心中充滿期盼。可當她推開門的時候,面前卻是萬丈深淵。陰嗖嗖的冷風迎面吹來,似乎帶著一股魔力,將她死死地拉向深淵中。

每天深夜,她都會從噩夢中驚醒,之後再也無法入眠。

巴黎高等美術學院在巴黎第六區,翟晉同租住的公寓在學校附近,一所中世紀時期的木樑結構老房子。

程憶玫也住在那裡,她經常坐在窗前發呆。翟晉同每天上完課就回來陪她,給她畫畫、彈琴,帶她去塞納河邊散步。

夜晚,翟晉同會給她唱歌,國語或者她聽不懂的法語,偶爾會用口風琴或吉他伴奏。輕柔的歌聲,伴著巴黎乾淨的夜空,讓她度過無數個不眠的夜晚。

程憶玫瘦得很厲害,像一個木偶一般,對周圍的一切漠然不理。她似乎將自己封閉了起來,與外界徹底隔絕。

有的時候,她會聽見翟晉同嘆氣,聽見他問“阿玫,你今天想吃什麼?”“阿玫,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不想回答,或者說懶得回答。因為活下來,就已經花費了她所有的力氣,她沒有精力再去應付其他。

直到某天上午,她坐在窗前,突然覺得很渴。她起身去接水,剛站起來,手腕處的手錶就“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低下頭,看見那隻手錶靜靜地躺在地板上。她抬起胳膊,看見凸起的骨頭和青色的血管。

那一刻,她的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念頭:“程憶玫,你怎麼把自己活成了這樣?”

她生命的意義絕不僅僅在於演戲,也不在於擁有翟晉遠。她還很年輕,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她想起自己當初在天台上說的那句話:“愛與恨,是我自己的選擇;生與死,也由我自己說了算。”

她從來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她選擇活下來,那就要讓自己活得有價值。

她看向窗外,才發現已到夏天,她來法國已經有大半年了。巴黎的夏天很涼爽,不像國內,街道上還有穿長袖和牛仔褲的姑娘。

那天下午,翟晉同上完課回到家,發現房間被收拾過,地板被拖過,他散落在茶几上的畫紙也被整整齊齊地摞在了一起……

“下課了?”程憶玫從衛生間裡出來,手裡擰著一個溼淋淋的拖把,“我今天才發現這附近有很多中國人。”她一邊拖地一邊說,“我不知道去哪裡買菜,還是一個東北小姑娘給我指的。我騎你的腳踏車去的,人少就是好,街道都比較寬。

“我把我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出來了,發現了一張信用卡。你什麼時候陪我去趟銀行吧,我不懂法語,人民幣兌換法郎麻煩嗎,可以用歐元嗎?我買菜的錢是從你臥室的桌子上拿的,超市裡居然有賣老乾媽!

翟晉同站在門口,連鞋都沒換,愣愣地看著她。

“你不要傻站著,快去做飯,我都要餓死了。”

“哦,我馬上就去。”翟晉同反應過來,把書包放好,然後進了廚房。

從那一天起,程憶玫好像活過來了。她開始化妝、開始吃飯,還專門買了一套運動轉,每天早上跟著翟晉同一起在塞納河邊跑步。

第一次晨跑,她跑了大概五百米就跑不動了。掌著梧桐樹粗壯的樹幹,喘得說不出話來:“我,跑跑不動了,你先跑吧。”

翟晉同停下來,拉著她慢慢走。

清晨的塞納河很安靜,都是一些早起鍛鍊的人。天邊紅彤彤一片,似乎在迎接太陽的到來。程憶玫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溼潤的空氣:“哇!”

翟晉同看著她萬般享受的模樣,突然就笑了。他喜歡這樣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