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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花間一支來。

他時常與燭塵切磋,熟練之後也能打個平手,燭塵無奈的放下劍,說這世上已經沒了天理,瞎子也能把自己鋒芒削去七分。

雨煌並不介意別人喊他瞎子,有些熟了的鄰居或是山下賣酒的小販都這麼喊他,瞎子瞎子,只是親熱,雨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每日坐在酒館中一碗牛肉麵二兩薄酒,過得肆意快活。

他吃完東西結賬,小二笑著調侃說你這瞎子每日來的時候不撞樹上麼?

雨煌也不答,擺擺手,從櫃檯上拿了一罈葡萄酒,笑嘻嘻的說明日再結賬。

小二並不攔著他,任他拎著酒罈往外走,路上有人見著他了也會側過腳步讓一下,然後再親切的招呼一聲。

誰知道他身上有多少毒有多少罪,統統碾碎揉進酒裡,喝他個一乾二淨。

燭塵在山上教一些孩子唸書,每日裡散學回家,總有小鬼愛跟在他身後頭去他那兒討一塊糯糖吃。

那糯糖是雨煌的手藝,他現下味覺嗅覺也敏感的多,做出來的東西格外香甜。他拿了壇酒回屋就生火做飯,香味能飄到村子外頭去。

那些小鬼熟門熟路的推開家門,扯著雨煌的衣袖喊好哥哥。

雨煌便從一旁的瓦罐中掏出幾塊糖分給小鬼,然後再故作發怒的將那幾個貪吃的小鬼趕走。小孩子叼著糯糖跑跑跳跳的出了家門,此時燭塵也剛巧推門進來,走過去接過雨煌手中的碗筷,準備坐下用餐。

燭塵眼睛也尖,一眼就瞥見了雨煌放在灶臺旁邊的葡萄酒,他悄聲問雨煌何時能喝,雨煌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嘴貪的現下就想喝麼?待月亮升了,我打算與你去蝴蝶泉邊看看月光。”

雨煌說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雖眼睛盲了,但看見的東西,倒是一項也不少了你的。”

雨煌愛去蝴蝶泉邊,那裡繁花似錦,蝴蝶紛飛,泉水玲瓏剔透,有輕輕的水流響動。燭塵與雨煌在蒼山洱海已住了半年,此時已是春末夏初,確實是蝴蝶泉最美的時候。他穿著一身墨色的長衫,銀白色的頭髮散在肩上,燭塵看了,總覺得也是極美。

雖然不同於旁人,但是眉目之間,彷彿是自己心上散不開的墨,化不去的雪。

燭塵策馬帶著雨煌到了蝴蝶泉,雨煌果然還是不會騎馬,死死的抱著他。燭塵無奈想要掰開他的手下馬,誰知道雨煌抱的太緊,兩人同時從馬上跌了下來滾落在地上。

“你真是……”燭塵罵也不是打也不是,便捏了他的臉,兩個人便對著笑。

也不知笑什麼,就是覺得心情舒暢,快活的很。

雨煌將那酒的蓋子掀開,葡萄酒香濃四溢,聞著就醉了一半。燭塵低下頭來悄悄舔了一口壇邊,卻沒想著被雨煌拎著衣領拽起來,燭塵沒躲過,便嘿嘿的低聲笑。

“偷吃了?”雨煌看不見什麼,便將他抓了過來,湊著在他耳朵上輕問。他嘴裡還有些白日落下的酒氣,說話時嘴唇擦著耳朵,親暱的厲害。燭塵被蹭的有些癢,輕聲笑著回:“是,偷吃了。”

“偷吃這是笨,被發現這是蠢。”雨煌咬了口他的耳朵,一隻手拎著酒罈,被打下來的手大咧咧的將人摟住,“天底下只剩下這麼一個哥哥卻又笨又蠢,你可讓我怎麼辦?”

燭塵聽著他孩子氣的話也只是笑,點著頭應下來:“我又笨又蠢,只好什麼事都仰仗你了。”

雨煌半掛在燭塵的身上,手繞過他的背喝了口葡萄酒,燭塵感覺後頸上有酒滴漏了下來,打溼了一片衣領。

“你看你,不小心。”他微微蹙著眉將雨煌拉開,發覺他居然將袖口也染透了酒跡。雨煌手指上全是葡萄酒的酒液,燭塵想幫他擦乾淨,他卻兀自順著手指一點點舔起來。

邊舔還邊笑,天知道他笑的是什麼。

燭塵看著他也是無奈,想將他手指拽過來。他這麼一拽雨煌卻不放,燭塵力氣用的大了些,雨煌便跌在他的懷裡,他又摔在了地上。

那壇葡萄酒還沒來得及喝,便打了一地,落在蝴蝶泉旁的花叢裡。

雨煌看不見燭塵,燭塵偏過頭不敢去看他。

四周有蝴蝶飛舞,有山花樹海,有流水潺潺。

燭塵沒有動,就任著雨煌這麼躺在他胸口上。雖是孿生,但雨煌多少顯得纖弱,他的銀髮散了一地,在月光下顯得極其清冷。

卻又近乎妖冶……

不知什麼時候,雨煌在他的臉側落下了一個吻。

極其溫熱糯軟。攬著腰抱雨煌起來,發覺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