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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玩藝兒的殺人罪(他槍擊了克里斯婷·沙利文),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小罪等罪名將他逮捕。當然,這些罪名都能成立。現在即使與警方做筆交易,他也逃脫不了坐大牢。但他可以坐大牢,可以忍受流言蜚語,可以忍受報紙上刊登的狗屎文章。他會作為罪犯被載入史冊,他會和臭名昭著、腐朽透頂的里士滿政府難解難分地被人聯絡在一起。真的到了承受這一切的時候,他是能夠經受得住的。然而鐵石心腸的比爾·伯頓不能承受的是孩子們的目光。他再也看不到孩子們眼中對他的自豪和愛戴了。還有,在他們看來,爸爸——這個大塊頭男人毋庸置疑是個好人,然而他再也看不到這種完全徹底的信任的目光了。這一切簡直讓他無法承受。

和科林談話之後,這些想法在伯頓的腦海中反覆縈繞。他有些後悔問了科林,真希望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傢伙的訛詐企圖。因為他知道之後,就等於給了他機會,而機會總是伴隨著選擇的可能性。伯頓最終作出了自己的選擇。他並沒有引以自豪。如果一切按原定計劃得以解決,他將努力忘卻此事;如果解決不了呢?哎,那就糟透了。不過,他如果要坐牢,大家都得跟著坐牢。

這個想法即刻觸發了另一個思想火花。伯頓伸出手,嘣的一聲開啟了儀表板上的貯物箱。他拿出了一個迷你盒帶錄音機,還有一摞磁帶。他吐著煙霧,一邊扭頭看著那棟房子。

伯頓發動了車子,從格洛麗亞·拉塞爾的房子前駛過。他猜想房中的燈光今夜是難以熄滅了。

第十六章

勞拉·西蒙差不多已放棄希望了。廂式貨車的裡裡外外都經過仔細除塵和煙燻以期獲取所需指紋。他們還從位於里士滿的州警察總署帶來一種特製的鐳射器。可是,每當他們發現一個相仿的指紋,結果卻總是別人的。但他們總能夠辨明其身份。她自己就能憑記憶識別佩蒂斯的指紋。佩蒂斯真是倒黴,他手上的指紋全是箕,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紋理組合。另外,他的大拇指上還有個小小的傷疤,數年前他盜竊汽車獲罪就栽在那個小傷疤上。指尖上有傷痕的案犯是指紋鑑別術最好的朋友。

布迪辛斯基的指紋露過一次面,因為他把手指蘸在一種溶液裡,又按在廂式貨車後部的一塊膠合木上。這個指紋再完美不過,就像是她親自監督讓他按下的一樣。

她總共發現了53枚指紋,但沒有一個能派上用場。她坐在廂式貨車的中央,愁眉苦臉,目光在車廂內環顧,可能留下指紋的每個地方她都想過了。她手持鐳射器將車子的每個角落也都搜尋遍了,現在已是一籌莫展,不知道還有哪裡可以尋找。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中模擬那些人的動作,現在已是第20遍了。裝車,開車——所以後視鏡上極有可能留下指紋——搬動裝置,拿出吸塵器上的容器瓶,拖水龍軟管,開門,關門。然而,時間拖得越長,她的工作難度也就越大,因為時間長了,指紋就會漸漸消失。具體的時間長短要看指紋所在物的表面和周圍的氣候。溼熱的氣候最為理想,乾冷的氣候最為糟糕。

她開啟儀表板上的貯物箱,再次檢視裡面的東西。每件什物都已列成清單並經過仔細除塵。然後她又百無聊賴地翻看著廂式貨車的維修記錄簿,上面有許多紫色的斑點,這使她想起可用茚三酮,但實驗室的茚三酮已所剩不多了。在廂式貨車執行的三年時間裡,發生的故障少而又少,可這本記錄簿的紙張卻已經破破爛爛。很明顯,他們公司信奉嚴格的維修計劃。每個條目都很詳細,注有縮略的經手人姓名,還標明瞭日期。該公司擁有自身的專職維修人員。

她一頁頁地瀏覽著,突然有一個條目映入她的眼簾。別的條目標註的經手人縮略姓名都是市蒸汽清潔公司所僱用的機械師,要麼是G。亨利,要麼是H.託瑪斯,唯獨這條登記旁標註的縮略姓名是J.P。那是傑羅姆·佩蒂斯。登記的內容是車上燃油不足,加註了幾夸脫的油料。可這個發現十分無聊,唯一有意義的方面就是其標註的日期正好是那些人清理沙利文寓所的那一天。

西蒙雙手交叉,祈禱好運,從廂式貨車裡走了出來。這時,她呼吸在微微加快。她砰地開啟了發動機罩,開始檢視引擎。她手握電筒朝裡面一照,很快就找到了。那是一個油乎乎的大拇指紋,在擋風玻璃自動清洗器的貯液筒一側,正對她洋洋得意地微笑呢。這裡正好是用力開關油帽時人們自然而然想要撐手的地方。但她瞥了一眼就判斷出這不是佩蒂斯的指紋,也不是那兩個機械師的指紋。她又抓起一張布迪辛斯基的指紋檔案卡。她原本就有99%的把握認為那也不是布迪辛斯基的,核對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