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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理,從容不迫,語調及其抑揚變化掌握得恰到好處,說話人就像已預先反覆操練了好多次。她像是在品嚐每一個音節。她從他身上爬了下來。

“格洛麗亞……”

他坐了起來。此時她的玉體已罩上了一件厚實的長袍。

“你給我滾出去,科林。馬上!”

他十分尷尬,她就站在那兒看著,她隨他來到大門口。門開了,他正要跨出門口。她將他猛地一推,然後砰的一聲在他身後關上了大門。

他扭過頭看了一會兒。他不知道門後的她此刻該是在放聲大笑,還是在失聲痛哭,也許壓根兒就無動於衷。他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但很顯然他曾讓她感到十分尷尬。他真的不該那樣做。一報還一報啊!她是以那樣的方式將他送到了門口,她擺弄他就像是擺弄實驗室的儀器,最後她又以閃電般的方式將他甩了。

他走向汽車。回想著她臉上的那種表情他覺得如釋重負,他們短暫的肉體關係算是有了妥善的了結。

凱特打電話告假,這是她進入州律師辦公室以來第一次請假。她把被子拉到下巴,背靠著枕頭坐在床上,凝望著窗外陰鬱的早晨。每次她掙扎著要起床,比爾·伯頓的形象就浮現在眼前,像一大塊鋒利的花崗岩,要砸爛她的身體,要刺透她的胸膛。

她身體向下滑了滑,陷進了柔軟的褥墊裡,就像把自己浸沒在溫暖的水中,在那裡她聽不到也看不見周圍發生的一切。

他們很快就要來了。就跟媽媽的情形一樣。那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人們擁進來,打機關槍似的向凱特的媽媽提問,而她根本回答不了。他們要找盧瑟。

她想起了前幾天夜裡傑克發的那通火。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試圖把那些話從腦海裡拋掉。

該死的!

她覺得很累,還沒有任何一次審判讓她有這麼累過。他已將她捲入了羅網,就像他把媽媽捲入羅網一樣。但她不想被捲入,她深惡痛絕,機會一到,她就會撕碎這張羅網。

她覺得無法呼吸,於是坐了起來。她用手指緊緊掐住喉嚨,以防再次哽塞。等緩解了一些,她翻了一個身側臥在那裡,久久地凝視著媽媽的那張照片。

他是媽媽給她留下的唯一的親人。她差點失聲大笑起來。盧瑟·惠特尼是她這個家中唯一的親人。上帝你幫幫她吧!

她躺在床上,等待著,等待著那敲門聲。由母親到女兒,現在輪到她了。

此時此刻,盧瑟·惠特尼又在凝視著舊報紙上的那篇文章,他看了將近有10分鐘之久。胳膊肘旁放著一杯咖啡,他根本想不起來要喝它。身後的那臺小冰箱在嗡嗡作響。房角的電視播放著有線新聞網的節目,嗡嗡響個沒完。除此之外,房間裡一片寂靜。

萬達·布魯姆一直是盧瑟的朋友、好友。他們自從在費城的一個過渡教習所邂逅相遇就成了朋友。那是盧瑟剛服完最後一個刑期,萬達服完了她第一個也是最後的刑期。而現在她已經死了。報上的這篇文章說是自殺的,喉孔裡塞了一串藥片,身體栽倒在車子的前座上。

盧瑟向來是我行我素,不願從眾,可這一次不同。這一切讓他簡直無法承受。他沒完沒了地做惡夢,又時不時從夢中驚醒。每次驚醒之後,他都要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冷汗順著他那日漸蒼白、日漸乾癟的臉頰滾落下來。每次驚醒之後,他都認為下次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在萬達慘死的陰影裡籠罩著一個出人意料的秘密:沙利文住宅行動曾是她的主意。回頭想想,這是一個非常拙劣、非常糟糕的主意,但卻是從那個創造力異常豐富的大腦裡蹦出來的。她頑固不化地堅持著自己的主意,根本不顧盧瑟和她媽媽的警告。

於是他們一同策劃,他執行了計劃。一切都是那麼簡單。不過,冷靜地反思之後,他知道自己本來就是想做這件事的。這是一個挑戰,而一個具有豐厚報酬的挑戰是難以抗拒的。

萬達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克里斯婷·沙利文最終沒有搭乘那個航班,而她卻無法通知盧瑟:情況超出了他們的預料,現在十分危險。

她曾是克里斯婷·沙利文的朋友。這種朋友關係是絕對真誠、不攙任何水分的,是沃爾特·沙利文驕奢淫逸的生活圈中唯一倖存的真正的人性關係了。在這個生活圈中,人人貌美,就像克里斯婷·沙利文那樣,人人有知識,有教養,身出名門,老成世故,而克里斯婷·沙利文做不到,也永遠無法做到這些了。隨著兩人的友誼迅速發展,克里斯婷·沙利文把本不該告訴萬達的事都告訴了她,最後還向她透露了那個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