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長子抱好,起身往臥房行去:“你父王要是在外頭給你抱回來個小妹妹,母妃就剃了你的頭髮,讓你做個光頭小和尚。”
蕭明昭摟著母親的脖子,依偎在母親溫暖的頸邊,不高興的低聲嚷嚷:“先生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母妃剃了我的頭髮,不是讓我不孝麼……再說,我的頭髮這麼漂亮,我才不要當光頭小和尚,醜死了……”
南姍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只語聲平和道:“好好好,昭兒嫌光頭醜,那母妃就不剃了……要不要去噓噓?”
“要啦。”蕭明昭笑嘻嘻道,又語聲甜甜的撒嬌道:“母妃好久都沒抱昭兒啦,母妃抱昭兒去噓噓好不好?反正父王不在家,不會看到的,好不好嘛。”
南姍抱著懷裡沉甸甸的長子,像個踏實的肉秤砣,腳步一歪,往淨房行去:“好……昭兒長太快了,母妃都快要抱不動你了。”
蕭明昭抓抓額頭,很為難道:“母妃,是不是我吃的太多,又長高長胖啦。”
南姍輕輕笑道:“你個小胖豬,現在才知道吶,好在,你投胎在母妃這裡了,你要是託生在尋常人家,就你這飯量,不把人家給吃窮了,到了,快下來……”
待蕭明昭噓噓完,南姍又領他洗了手,便帶他回臥房睡覺,南姍不喜歡在黑沉沉的房間裡睡覺,每到就寢時,燈火燭蠟吹熄之後,便會亮起朦朧的夜明珠之光,學習一天的蕭明昭,腦袋挨著枕頭之後,很快便呼吸綿長,酣然入夢。
蕭明昭和蕭明軒並排而睡,兩人的睡顏甜美而安然,南姍靜靜坐在床邊,也不知坐了多久,才慢慢斜靠在迎枕上,四更天的梆子敲起時,南姍神智朦朧地合上了眼,半睡半醒之際,似乎感覺有人在摩挲她的臉。
南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然後瞪大了眼睛,只見一個黑衣人坐在她床邊,那黑衣人還在摸她的臉,南姍心中驚駭無比,直感覺心臟都要從嘴裡蹦出來了,立即就想尖叫出聲,為毛她的臥房裡會鑽進來一個男人啊啊,還不等南姍高聲叫人,坐在床畔的黑衣人,已一手迅速捂上她的嘴,另一手製止住她的掙扎,然後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噓,姍姍,別喊,是我。”
呃……嗯,蕭清淮?!!!!!
聽著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南姍有點呆,呆了一呆的南姍,就著臥房中朦朧的珠光,細細端視眼前的人,眉眼熟悉,淚痣猶在,的確是蕭清淮的相貌不假,只不過,蕭清淮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頭戴夜行帽、脖間似乎還掛著蒙面的黑巾子。
南姍被蕭清淮如此別緻的造型,搞得有點懵。
見南姍平靜下來,也沒有掙扎喊叫的跡象了,蕭清淮才又悄聲低語道:“姍姍,你先別出聲,我們去地下密室。”古代的豪門大宅,暗室、暗格、密室、密道皆真實存在,當年新婚沒多久,蕭清淮便帶南姍狠狠開了回眼界。
兩人悄悄進入地下密室,密室內比較空曠,只簡單陳設幾樣傢俱,牆角有幾粒夜明珠照亮,待看到密室的小門無聲合上,蕭清淮才扭回臉看南姍。
南姍說不出此刻是什麼心情,只覺眼中溼溼的熱意,不受控制地使勁往外冒,所以當蕭清淮扭回視線時,便看到南姍倆眼珠子裡全是淚,偏她哭的不聲不響,不吭不咽,蕭清淮方才竟沒察覺,陡然見她哭得滿臉是淚,蕭清淮一時之間不免手慌腳亂,邊給她擦淚,邊好聲道:“怎麼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別哭了哦……”
蕭清淮越是不讓南姍哭,南姍偏哭的怎麼收都收不住,蕭清淮只得將老婆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那你稍微哭一會兒,可別哭太久,你若是一直哭,我會以為我死了……”
南姍不愛聽這話,便用力捶了一下蕭清淮,邊哭邊罵:“你個死鬼,亂說什麼呢!”
蕭清淮攬著南姍坐下,伸手摸了摸她消瘦的臉頰,語帶憐惜:“怎麼瘦了這麼多,是我不好,我該早點回來的,別哭了……”
南姍被蕭清淮摟在懷裡,很任性的哭了一小會兒,然後想起蕭清淮遇刺之事,忙又坐起身來,在他身上亂摸起來:“你不是在越州遇刺了麼,沒傷到哪裡吧,還有,你幹嘛這個樣子回家來呀……”
蕭清淮鎮壓住南姍四處亂摸的雙手,又將她牢牢摟叩在懷裡,咧著嘴笑道:“別慌,我沒受傷,連點皮兒都沒蹭著,你若不信,我一會叫你仔細檢查,在越州,是有人半道截殺我的車隊,不過,遇刺的不是我。”
南姍感覺腦子略缺氧,不由迷糊的問道:“不是你?”
蕭清淮輕輕摩挲著南姍的面頰,低聲道:“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