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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登聞鼓

《白馬淮安》最快更新 [aishu55.cc]

盛淮安拿出她放在盒子裡玉佩正想說話,沈知念卻道:“先別講。”

“讓我看看你傷好了沒,其他都不重要,這頂頂重要。”她指腹輕觸盛淮安臉上那道擦傷,她道,“好得挺快,我還擔心你故意搽粉來騙我呢。”

盛淮安抓著沈知唸的手笑:“我是那樣的人嗎!知道你擔心我。”

沈知念又摸了摸她後腰和肩膀,之前有血跡的地方現在都纏上了布。沈知念長吁口氣:“沒事就好,之前晚上看你身上一股血氣,我真怕你出了事。”

“你剛去遼東的時候我也這樣,知道你還老讓我擔心。”沈知念笑著嗔怪了她一眼。

她平日喜怒不顯,對人待物都疏離溫柔,此刻的笑卻讓沈知念像點了墨的山水,一下鮮活起來。

沈知念又捧著盛淮安的臉瞧,問:“你今天的頭髮,不是往常的人替你綰的吧?”

盛淮安的唇色有些淺,眼下還有烏青,未施粉黛,兩邊頭髮垂下來,讓沈知念憶起舊時和她一同在舊馬場的年歲,這通常是未婚女子的髮式。哪有丫鬟不懂這個的,綰了發,還忘了抹層胭脂。

原本是怕沈知念又唸叨她不多照顧著自己,盛淮安才要打扮漂亮再進宮,沒想到沈知念一眼就看了出來,盛淮安問:“你怎麼知道的?”

沈知念拍了拍她的臉,抬手從她頭上摘了朵花下來,促狹道:“哪有人往自己頭上簪真桃花的?不是丫鬟,是情郎吧?”

簪花綰髮,心思還挺靈巧,沈知念原本以為是跟在盛淮安身邊那個叫“赫連一”的男侍從,又感覺那冷肅的男子幹不出這種事,她問:“是誰呀淮安?”

“沈青沈長序。”盛淮安道。

沈知唸的臉色一下難看了。

沈長序她沒有說過幾句話,對他的印象多是蕭貴妃還沒有入宮,盛淮景和她還親近時的那幾句隻言片語,是“老狐狸養的小狐狸”,從此沈長序就被她劃分到了心思深沉不可深交一檔人裡。

春獵沈知念不知內情,但是盛淮安滿身是血的回來,沈長序卻成了救駕功臣定有貓膩。她對沈青,確實喜歡不起來。

她仔細端詳盛淮安的臉色,她面色如常,沒有一點懷春的羞赧之態,平淡的就跟換了個叫“沈長序”的梳頭丫鬟一樣。沈知念才放下心。

“淮安,不要和底細不明的人太過親近,哪怕真的有情。”沈知念把她鬢邊的桃花拔了下來,見太素,又皺著眉頭插了回去。

無論身處哪裡,總要小心有人從背後冷不防捅你一刀。天底下能有幾分全然真切的情誼?

“想哪兒去了,”盛淮安道,她把從沈長序那裡拿的那塊鎮紙拿了出來,“不過我今天說的事,的確有些和他相關——你還認得這塊鎮紙嗎?”

沈知念皺著眉,仔細端詳著,她道:“你從哪兒淘來的,還缺了個角,不過和我父親那一塊確實像。”

盛淮安忙問:“你還記得那一塊在哪兒嗎?”

沈知念擰眉思索:“不過是些積壓在將軍府的舊事物,我沒有留神,估計哪一次被收走了吧。父親離去時,他的東西,我都是清點過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沒頭沒尾的。”

盛淮安略去了李承淵的淵源,只把他講成一個瘋子突然理智回了籠,然後和沈知念講了沈長序的身世,還有沈元善明明死後卻仍在滄州出現的事。

在說到沈長序可能是她的表哥,沈知唸的臉色還沒變化,再到沈元善“從未去過滄州”時,沈知唸的臉色先是驚詫,又是哀婉。隨後仰頭闔上了雙眸,盛淮安隱約看見她眼角有淚光閃動。

“淮安,將軍豈有不敗之理?往日父親出馬,我總是盼著他敗一場,我總覺得敗了一場才安心,”沈知唸的嗓音發澀,“可是三年前滄州敗仗……我當時在想,怎麼就敗了呢?我還沒見到父親,他就先去世了,我總在想,他可能真的老了吧。”

將軍不怕敗仗,一甲一盔尚在,就有薪火可燃,最怕的是常勝將軍被捧上神壇,敗了就是千古罪名,雪地裡顯眼的鳥屎。沈知念早早就覺得,她的父親應該敗一場仗,不然不是凡人將軍。可是再聽到“沈元善棄滄州歸上京”的時候,沈知念又覺得自己的父親不應該是這個敗法,歸來的,好像已經不是驃騎大將軍了。

當時沈知念剛入主中宮,拿到皇后鳳印,後宮不少事情亟待尚且稚嫩的她來處理,還懷著孩子,事事焦灼,她也沒法深究。

現在盛淮安跑來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