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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滄州風

《白馬淮安》最快更新 [aishu55.cc]

接下來的都是些何日侍寢,何日升階這樣的後宮雜事,盛淮安翻了翻,就放在了一遍。

玄一道:“之前準備的烏頭附子藏紅花麝香,沒有一個越過身邊人的盤查,到了簫貴妃身旁。如果再送,就要被發現了。”簫蕙蘭的身邊,全是簫相派來的宮女心腹。

怪不得盛淮景不願她生下孩子。光是現在,簫蕙蘭身邊就已經警戒得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唯恐她腹中胎兒出了意外。

簫弦本來就是兩朝重臣,盛淮景偏還喜歡他的女兒,簫貴妃盛寵連天。簫家此刻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如果再生個男孩,成了太子,簫家就更上一層樓。

若真能有這等盛況,簫弦沒有想法是假的。

看來她的哥哥這三年也不好過啊,被權臣掣制,身邊連一個好用的心腹都沒有,打胎這種事,竟然還要自己的妹妹去做。

盛淮安皺著眉:“天殺的,護這麼嚴實,怪不得盛淮景說不簡單,這是要我挑個時間,親自過去把貴妃打流產?”

玄一當真了,一本正經道:“過幾日就是皇上誕辰,主人可以在宴會上親自動手。”

誕辰?

盛淮安皺眉,問:“三月十八?”

她明白了。

原來盛淮景已經挖好坑等她跳了,明明就是要她在生辰宴會上下手,還非得繞個彎,和她講在三月廿四的婚期之前。讓別人來猜他的心思。

玄一答:“管庫房的丫鬟正想問主人賀禮要怎麼送。”

盛淮景的確喜歡叫別人猜他的心思,把話半遮半掩的說。

他還在東宮做太子的時候,生辰前半個月就要跑來問沈知念和盛淮安“什麼日子要到了”,如果答不出來,他就冷笑著生氣。盛淮安在馬場看到沈知念眼下烏青一片,針戳得手指頭上全是血點,問了才知道是熬夜給盛淮景繡花兒當“沒記得他生辰”的賠罪。

越是這樣要人猜,盛淮安就越反骨,明明日子到了她也假裝不知道,到了當天隨便去拔了根馬場的狗尾巴草送盛淮景當生辰賀禮。

盛淮景非哭非笑,皺著張臉罵她討人厭的傢伙。

先皇和先皇后對他要求嚴苛,連生辰時也不假辭色,那時候盛淮安想到盛淮景罵她時眼眶帶著晶亮,似乎還藏著點淚珠子,感覺自己過分了些,次日又把早準備好的生辰禮偷偷塞了過去。

……往事早已不可追。

盛淮安道:“你去隨便挑一件吧。”現在就算她送個肚兜,盛淮景也只能往自己肚子裡頭嚥氣。

玄一見盛淮安久久皺著眉,手裡端著茶盞也沒有喝下去,他問:“主人是不是在想到底怎麼下手?”

盛淮安沉沉一點頭。

盛淮景不敢動手,和簫弦裝出一份君臣和諧的模樣,擺明了是讓盛淮安想方設法背這個黑鍋。

而盛淮安初回上京,沒有可用之人,如果被人抓住了,一頂謀害皇嗣的帽子扣下來就完了。

“主人,你還記得滄州右郡你是怎麼收復的嗎?那一招叫什麼我說不來。”玄一問。

盛淮安當然記得,去年冬日小年,遼東的異族沒有過年的習慣,像圍攻獵物的雪狼,舔漏著獠牙,盯著盛淮安的羽衣軍。

屋漏偏逢連夜雨,輜重隊伍遇上了暴雪,久久未來,又是丈把厚的雪,又是鋒利的箭矢,羽衣軍如籠中困獸,盛淮安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她一個人帶了把長槍和一壺酒出去,上臂膀被老狼王赫連徹的部下捅了一劍。他見盛淮安緊閉著眼,身子在雪地裡凍的僵硬冰冷,看似已經無力迴天,就把半死不活的她帶回了營帳領功,沒想到引狼入室,盛淮安突然暴起,營帳裡一槍把老首領掄了個癱瘓,又殺了出來。

沒了首領,敵人已經一盤散沙,頃刻間就被打退到山海關城外。

玄一帶著軍隊找到她的時候,她坐在敵軍的營帳裡,面無表情地往自己的手臂上淋燒酒,炙熱滾燙的血滴落融化了數層的冰雪。

直到現在,盛淮安的手臂偶爾還有抽痛。

盛淮安拼上了命,才得以在今年春三月成功回了上京。

這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如果如果主人不想被查出來是你做的,那永寧公主和簫貴妃同時出事,那沒有人查到主人的頭上了。”玄一道。

盛淮安猛灌了口花果茶,道:“果然,和盛容與玩久了,我也會變笨。”

***

天子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