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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就不一定了,也就是心疼你這個重孫子,不然我死在墳前,他都不一定出來。”爺爺撫手嘆息,唏噓間有些蕭索:“咱們家是村口第一戶,當年日本鬼子搞三光政策,第一個就找上咱們家,嘖嘖,你老爺爺帶人藏在屋裡,用桌子椅子堵住門窗,可小鬼子根本不進來,就在門外放火,要不是我年紀小從煙囪裡爬出去,現在哪有你爸和你?”

“全燒死了?”我不寒而慄,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被燒死本來就是最殘忍的死法,更別說自己的祖先受到那種折磨,心裡既疼,又酸酸的。

“可不是?日本鬼子打了敗仗,就沒人性了,當年給你老奶奶抱著我迎接他們進村的時候,我還吃過小鬼子的糖,誰想到沒過幾年他們就翻臉了。”

我草,這還是個小鬼子的順民?我剛想譴責他一下,爺爺忽然推了我一把:“快去,你老姑的胳膊斷了,趕緊用你的血沾上,只要堅持到天亮,不化骨就會逃走。”

我硬著頭皮摸索上去,月光恢復了幾分,卻還是朦朦朧朧的景象,彎下腰撿起斷掉的那根胳膊,縮回去後用小刀子割破食指,爺爺卻不耐煩:“你祖宗在拼命,你還怕疼麼?”他搶過刀子直接劃開手腕,鮮血噴了一臉,爺爺將胳膊在我手腕上擦了擦,衝過去揪住老姑按上去後急忙退回來。

這種辦法雖然好用,卻無異於飲鴆止渴,我的血只能幫六個泥人修補身體,可血腥味卻成為不化骨的大補藥,連我都看的出來他更加兇猛,隱隱有甩了泥人來抓我的趨勢。

“爺爺,害小芳男人的到底是誰?連不化骨都能驅動,為什麼不親自動手呢?”

爺爺面色緊繃,對墳前的打鬥有些放不下心,可我不能理解,他的左手為什麼做成一個手槍的姿勢,難道下一秒就要開槍了麼。

爺爺心不在焉的說:“不化骨不是被人派來的,哎。”爺爺長嘆一息,嘴巴都張開了,卻沒接著話往下說,而是感嘆道:“天作孽猶可補,自作孽不可活啊!”

“到底咋回事啊?我發現你們都喜歡裝神秘,能不能坦白一點?”

爺爺在我腦袋上推了一把,催促道:“快去,你太叔公的腦袋掉了。”

真服了,這到底是什麼事!

我趴在地上一點點爬去,捧著泥人的腦袋往上淋血,趁那個無頭泥人閃身的機會猛地按上去,草,接反了:“太叔公,你先堅持一下,再掉了我重新給你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見那個面向我的腦袋眨了眨眼。

我又往回爬,這是剛鑽研出來的絕招,要不說人的智慧是無窮的,殭屍關節僵硬,彎不下腰也就打不著我,要是能早些想到,來的路上何必那麼倉皇,爬著爬著就到了。

悶頭向前爬,忽然感覺有個冰涼的東西纏住了腳腕,我扭頭一看,離著最近的一棵樹上纏著一跳好幾米長的大蛇,蛇軀盤著樹幹,蛇頭揚起對我吐信子,蛇尾就搭在我腳上。

“爺爺,救命啊。”我嚇得大喊一聲,腳腕一緊被拖進了樹林,這隻長蛇一定修成了精,蛇尾一甩將我拋空,蛇頭繞著腰纏了一圈,向樹林深處躥去,條條樹枝將臉抽的生疼,簡直快要昏厥過去,爺爺在後面呼喊了幾聲,終究趕不上這隻蛇的速度,沒過多久就被甩的沒影。

蛇能活活絞死人,這條雖然不是巨蟒,體型卻不算小,直著半截身子游走都差不多和我一般高,我的胳膊被緊緊束縛,根本不可能掙扎,不過低下頭倒是能咬住它,可看看它一身泛光鱗片,黑質黃章的花紋,我頓時沒了下嘴的勇氣,我咬它不難,可人家咬我更簡單,牙比我的長不說,估計還帶毒。

自從李冉遇害,我就成了一切妖魔鬼怪的香餑餑,哪個想欺負就來欺負兩下,完全不考慮我本人是什麼感受,這條大蛇裹著我在樹林裡穿梭,樹枝樹幹土塊將我打得頭破血流,即便想護住腦袋都做不到,如果有機會能脫身,我一定把它剁成上千段。

大蛇速度極快,裹著我在林子裡遊走一陣,就可以聽見前方傳來的水聲,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第一次見五乘時她就說過,那隻雙頭蛇是李冉派來抓我,而今這條的來歷,想必與她脫不開干係。

龍屬水,蛇是小龍,李冉跟這些噁心的怪物有交情倒是說得過去。

杏橋山沒有河,只有一條引山洪的水渠,爺爺說幾百年前也是一條小溪,後來乾涸了,村民就將河道修復了一下,當天就是在這裡,我見到如夢如幻的山女丫頭,爺爺說她是鬼,可看起來明媚可愛,而今夜坐在河邊背對著我的女人,背影依然妙曼,只是這個場景相見,卻讓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