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盈著一抹濃濃的思念,和欲語還休的千言萬語。
“你——是……”他是誰,為何會這麼及時地救了她,為何會……有這般熟悉的感覺。
他張了張嘴,用低沉的嗓音道:“讓三首跟隨保護你,不要讓他跟著熙兒了。”
宜萱滿目愕然,子文……他是子文?!!
然後宜萱的這些疑問尚且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他眼睛一合,便軟到在地了。
宜萱急忙上去摸他鼻息,已然沒有了呼吸。
她的手不禁一個哆嗦,子文突然來了,他又突然走了……
心頭已久,鼻子發酸,眼淚便掉了下來。
或許這幾年裡,子文一直用一種看不到的方式在凝望著她,所以她一出現危險,他就出現了。
自打子文走後,宜萱便叫三首保護熙兒。其實三首原本是要保護她的,可熙兒要遠去西北戰場,雖然當時以為只是督運糧草,可宜萱如何都不放心他去,所以叫三首安州保護,從哪以後,三首就保護在熙兒的暗處。
而子文方才說,讓三首保護她……
所以說,這幾年的事,他都知道嗎?
他一直在看著她,是嗎?
然而他匆匆來,又匆匆去了。
盛熙說過,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適合他使用的肉身——而這具納喇府僕役的身軀也只用了十幾個呼吸而已。若可以多呆片刻,他不會只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宜萱在低頭看的時候,那僕役已經七竅流血,死得無比悽慘。
冥界,酆都城。
紫金盤螭墨玉四方臺上,盤坐著一個身穿玄色帝王袞服的年輕男子,他的裝束與宜萱夢境回憶中的一模一樣。
他睜開了眼睛,卻吐出了一口紫紅的鮮血。
果然普通人的肉身是不成的。
其實萱兒身旁那個侍女也是個可以用的,但是用過之後,那侍女也就必死無疑了,而鄭老太太和那老嫗的身體太過蒼老,只怕他一附身便會立刻斷氣,所以他才冒險選了在府門外頭的健壯僕役的身軀,幸好趕上了……
“咳咳!”他捂著胸口低低咳嗽了兩聲,當初納喇星徽身軀死去的創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如今又……
看樣子,他必須要閉關一次了。接下來有三首暗中保護萱兒,想必不會再出現意外了吧?
他看著那一汪蔚藍色水池中倒影的的萱兒正在垂淚的容顏,忍不住伸手想去撫摸,卻只觸碰出了一圈圈漣漪……自從納喇星徽的身軀死後,他便只能一直這樣看著她了……
連想要觸控,都是奢望了。
他苦笑了笑,之前等了千年都等下來了,如今怎麼連區區幾年都等不了了?
回首看到的是兩架一大一小透明的玉棺,大的裡頭躺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她的容顏五分似懷恪公主,還有五分似二十一世紀的金宜萱。小的那具玉棺中,躺著的是一個約莫只有三四歲大的白胖可愛的男孩,他的模樣分明就是熙兒幼時的樣子。
看著只有軀體的妻子與兒子,他臉上的苦澀濃得化不開。
冥族人,作為最強大的種族,也被六界法子定下了最嚴苛的限制——就是冥族人不能離開冥界。但後來,冥族人參悟了這個法則中的漏洞,便是讓靈魂附身在其他種族的肉身之上,如一來便不能完全算是冥族人了。(未完待續。。)
三百三十三、弘曆遺策
盛熙一大早來到長樂殿,看到的是額娘哭得腫若核桃的雙眼,和玉姑姑(玉簪)那被掐得淤青成片的脖子。
“這到底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盛熙急忙問。
宜萱看著玉簪,道:“你先回去歇息兩日吧,不必急著過來當差。”
玉簪喉嚨火辣辣疼得厲害,也著實說不出話來,只見了一個萬福,便躬身退下了。
長樂殿寂靜如許,唯有鎏金西洋擺鐘滴滴答答做響,宜萱凝眸望著兒子盛熙,殷殷道:“熙兒,你阿瑪昨晚來過了。”
盛熙眼睛瞪得滴流圓,“這不可能!”
宜萱略顯疲憊的臉上露出繼續黯然,“可惜他只來了一會兒就走了……”
盛熙那墨染的一雙劍眉陡然蹙起,“您是說,阿瑪他隨便找了個人附身?”
宜萱頷首,見盛熙神情凝重,便忙問:“怎麼了?”
盛熙沒有回答宜萱的疑問,而是急促地問:“額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否則阿瑪他不會如此!”
見盛熙又慌又亂的焦急模樣,宜萱也不做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