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作為侍奉宜萱最久的人,自然有些事情也是心知肚明的。其實徽三爺對公主的情義,還是金盞告訴她的,起初玉簪並不敢相信,後來才察覺出端倪來。只是她的看法和金盞截然不同,玉簪是宜萱的死忠,她的極度偏心宜萱,一直都覺得額附爺對不住公主、也配不上公主。如今能有人對公主好,若有朝一日走到更進一步的境地,玉簪也只會負責看門把風,而不會勸阻宜萱。
玉簪的舉動,宜萱又如何會察覺不出來呢?暗歎了一聲,這個鬼靈精的。不過心裡卻是極為放心玉簪的。
此刻,盛熙站在祠堂外的臺階上,遙遙看著即將被掩蓋在花木扶蘇之地的一男一女兩個背影,不由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狠狠跺了跺腳,他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哥啊……哥!”薩弼這個時候出現在臺階下面,他仰著髒髒的小臉,呲牙笑著,手中捧著一個只剩下殘渣的荷包,朝著盛熙遞了過去。
盛熙忙露出笑臉,接過那個被吃光了點心的大荷包,便道:“下次我還會給你帶點心的。”說著他揮手道:“你自己去玩吧,別在祠堂周圍徘徊。”
薩弼卻踮著腳,杵在那裡不肯挪動步子,他訥訥道:“哥、哥……一起,玩。”
盛熙臉上露出繼續不耐煩的神色,“我今天沒空陪你玩,下次再說吧!”
這種完全敷衍的話,可薩弼這個小傻娃子卻歡喜地信了,他呲牙笑著點頭:“下次、玩!”然後,他歡歡喜喜的跑開了,鑽進了一旁的小竹林裡。
盛熙看了一眼手中那已經髒兮兮的荷包,露出了厭惡的神情,他彷彿仍髒東西似的,便丟在了外頭的花壇中,還使勁甩了甩手,似乎想把沾染在手上的髒東西也一同甩掉。
盛熙哼了一聲,“要不是為了額娘……哼!”他轉身回到祠堂中。
可不多時,薩弼又躡手躡腳從竹林裡出來,他探頭探腦往祠堂裡看,卻不經意看到了那掉落在花壇中的那個荷包,他忙走上前,蹲下身子,撿了起來,也不在乎那上頭已經沾滿了泥土,歡歡喜喜地揣進了自己懷裡。這才歡歡喜喜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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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五、子文的身份
雨後的國公府,花園中的空氣都是溼潤潤的,腳下曲折的石子路的縫隙中已經長了綠油油的青苔,花盆底鞋與石子路發出輕微的噠噠聲響,彷彿人的心跳聲一般節奏均勻。
宜萱徑自低頭看著自己袖上攙了銀線繡制而成的折枝紋,在細碎的陽光下,彷彿有波光似的光澤依稀閃耀。因是偏僻的小路,故而此處格外靜謐,靜謐得讓人似乎覺得是私下獨處一般。彷彿沒有個外人干擾,沒有了外界的嘈雜……
“子文,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誰呢?”——從他堅持讓自己喚他“子文”,而非“星徽”,宜萱很早便隱隱覺得,他並不是從前那個國公府只知道埋頭讀書的納喇星徽了。
石子路旁,是兩行蔥鬱生長的西府海棠,雖然眼下不在花開的時令,但大約是被今年充足的雨水澆灌的緣故,所以長得格外蔥蔥郁郁。目光越過那青翠欲滴的西府海棠,可見紅鬱郁盛開的茶梅,茶梅有茶花的玲瓏雅緻,又有梅花的瑰麗色彩,而雨後初開的茶梅,卻多了一份嫋娜羞怯,格外惹人注目。
子文見狀,突然停下腳步,他一個轉身便穿過了兩行西府海棠,伸手去攀折茶梅花枝,他動作極快,宜萱剛反應過來,便看到他手上已經摺了七八枝開得簇簇的茶梅。
子文笑著回道宜萱身旁,將那一大束開得像紅梅一般的茶梅遞到宜萱跟前。
送花……或許這才真像是戀愛了……
宜萱不由臉紅地如那茶梅一般,遲鈍了半晌才接過了花束。
子文身上亦沾染了茶梅的淡雅芳香。他雪白的衣襟上也落上了幾片嫣紅的茶梅花瓣,在一片雪白中的紅,那是極為明顯的。子文卻不拂去身上的花瓣。卻道:“你想知道……我是誰?
宜萱看著手中那紅簇簇的朵朵茶梅,輕輕點了點頭。不單單是她有這樣求之**,更是因為她不想連自己所心動之人到底是誰都懵懵懂懂。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想要知道有關於子文的一切。
子文臉上帶著恍若天際雲煙般縹緲的回憶,他眼角眉梢俱含了悵惘的笑,他輕聲道:“我姓蔣,名歆。字子文。東吳廣陵人士——廣陵就是如今的揚州,曾遊戲人間,做過末等小官秣陵尉。”
宜萱聽在耳中。雖覺得驚訝,卻又覺得是理所當然之事!她從子文身上,分毫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