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太太脖子一縮,半句話也不敢頂嘴了,渾然沒有了剛才不可一世的模樣。
宜萱這番話。的確是嚇唬鄭氏的。她不得不承認。萬一真的有流言蜚語,哪怕沒有絲毫證據,也會給她帶來很大的麻煩,更會給子文帶來很大的困擾!
只不過,鄭氏也不是個有膽色的!她怕死!所以宜萱只要挺直了腰桿,鄭氏自然就軟了!鄭氏沒膽子跟宜萱拼到底誰在皇帝心目中更重要!
宜萱冷冷睨了鄭氏一眼,說白了,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不過宜萱現在更關心的。是鄭夫人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若說是鄭夫人自己發現的,宜萱倒是覺得不大有那個可能!她若有這般眼裡。也不會落得只能裝病賴在侯府了!
宜萱怒哼道:“說罷,這事兒是誰告訴你的!”
鄭氏方才被嚇得狠了,脫口而出便都愛:“你怎麼知道是旁人告訴的?”
宜萱淡淡哼了一聲。
鄭老太太急忙閉口緘默。
看到鄭氏那副模樣,宜萱不禁皺眉——會是誰告訴她的呢?宜萱急忙把知情者在腦袋裡過了一遍,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後,宜萱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董鄂晴蘭!”四字一出口,宜萱看到了鄭氏眼中的驚訝之色,宜萱不由揚唇一笑,“看樣子,果然是她!”
是那個病懨懨離死不遠的董鄂晴蘭!!
不錯,她的確是個知情者。她是子文名義上的妻子,這些年飽受丈夫的冷落,她自然懷疑子文心中另有旁人,所以便猜測是宜萱,因此才有曾經數次的試探。
她的確有足夠的理由恨宜萱。若較真地說,的確是宜萱搶走了她的丈夫,讓她多年獨守空房,備受冷待。女人的恨與嫉妒,會叫她不惜一切報仇。所以董鄂晴蘭把這些告訴鄭氏,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不過叫宜萱奇怪的是,既然董鄂晴蘭知道了她和子文的情愫,為什麼不乾脆直接傳揚出去,叫宜萱身敗名裂,這般親手復仇,豈不更解恨?
宜萱細細思忖了一會兒,她自己不敢傳揚出去,只怕是她有弱點握在子文手中吧?
忽的,宜萱想到,時兒如今在戶部,正是需要幫手,自然首選是妻族,可時兒最重用的卻不是董鄂庭蘭一母同胞的兩個兄弟,反而是董鄂晴蘭的親哥哥董鄂敬誠。
如此看來,董鄂敬誠在官場上的順風順水,只怕是子文一手舉薦的功勞吧?董鄂晴蘭是怕自己散播流言,萬一被子文察覺,那樣一來,董鄂敬誠的前途必然盡毀!所以,董鄂晴蘭才要借刀殺人!!
想通了這些,宜萱反倒是心頭一鬆。知道了幕後黑手是誰,才能細細思索應對之法。
宜萱離開了榮寧堂,不再理會那個色厲內荏的鄭老太太。這件事情,無論如何她都要跟子文通個氣才對,只是眼下……她和子文見面著實太危險了些,萬一被抓住把柄……
宜萱遙遙看著矗立的祠堂,腳下不由頓住了。若她進了祠堂,子文一定會來……
可那樣一來,是否太危險了點?
不——越危險的,反而最安全!
宜萱勾唇一笑,便徑自進了祠堂!嫂子在,祠堂遇見小叔子,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就算不被人看在眼裡,又能如何?只要別被看到她和子文有所親暱,誰還敢往她腦袋上叩“通姦”的帽子?!
進了祠堂,宜萱吩咐玉簪在外頭守候著,不許無關等人進入。自己則進去,給勇毅公雅思哈的牌位上了三炷清香。
當著納喇氏歷代先祖,和子文幽會,宜萱是一丁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反而還覺得這個地方清淨安全呢!
果然,過了兩刻鐘,只聽大門吱呀一聲開了,身穿竹青色衣袍的子文含笑徐徐走來。
“萱兒,今兒離十五還有好幾日呢?你這般等不及想見我了?”子文一臉曖昧的笑容,他擠了擠自己的左眼,一副非常欠揍的模樣。
宜萱:(─。─||)
以前不熟的時候,宜萱覺得子文是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優雅睿智的男神,可現在熟悉之後,怎麼那張嘴這麼花花啊!花得相當欠扁啊有木有!!
“好了,我跟你有正經事情要談!”宜萱嚴肅地對他道。
子文很不嚴肅地聳了聳劍眉:“其實萱兒大可跟我談一些不正經的事情,我不介意的……”說著,他把自己那張美玉雕琢一般的面孔拉進到宜萱跟前,嘴角眼梢盡數是魅惑的笑意,他突然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自己微微發乾的丹唇。
宜萱突然覺得自己喉嚨有點發幹……這種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