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早把她視為自己老人,只要回村,先到她家坐一會,噓寒問暖,比對自己父親照顧得還周到。
如今,見她老遠趕來,忙走前一步攙住她的胳膊,拉到肖冰面前,風趣地:“大嬸,認識下,這就是你說的那位仙女……”
張軍話未完,老人一見肖冰,上眼下眼打量了陣,吃驚地:“這位、這位不是和萍姑娘、淑菲閨女在過一塊的那位肖、肖院長來著?”
肖冰恍惚中認出是小燕媽,忙走前一步,上去拉住老人一雙手,兩眼紅紅的:“伯母,我就是肖冰,你的閨女,到這裡傻忙,還沒顧去看你老。”肖冰愧疚欠老人太多,怕控制不住自己感情,引起她傷心,故撒嬌地:“伯母是個偏心眼,心裡只有萍姑娘淑菲閨女,就是沒有我。”
老人多皺臉被逗笑了,顫著兩手理著她散亂短髮,故裝生氣地:“你喲,一個悶嘴葫蘆,也學嘴乖了,伯母心裡全裝著呢,看,瘦了,黑了,水靈般多俊俏個閨女,如今折騰的。”一邊用手撫著她黃瘦的臉,心疼得什麼似的。隨之,又驕傲地:“真想不到,我這幾個閨女個個拿槍能武,提筆能文。”
肖冰說:“伯母快別這樣講,全是鄉親們戰天鬥地結果。”
“我知道,可這幾股水千百年來全流進河溝跑了,多金貴的水啊!”又問“萍萍和淑菲她們可好?”
“伯母,都成兩個孩子媽媽了,別老不歇心,只是忙,抽不出空兒,等這裡通水發電後,我一定到家給伯母說上三天三夜話。”
老人笑了,笑得那麼開心:“閨女,那敢情好,我常常思念著,誰不見也想,手心手背都是肉,十指咬哪個都疼,是想讓來家熱鬧下,可你們肩上挑著千斤擔啊!”
張軍走來:“肖姐,一切就緒,是否通知上游,開閘放水?”
“好。”肖冰說:“同時通知電站職工,做好一切準備。”
“那些人都是百裡挑一,又經你親手培訓,不會有閃失。”
“做到萬無一失。”
張軍信服地:“我再電話督促檢查遍。”
鞭炮齊鳴聲中,水來了,清澄澄泉水,就象有人擺動著一條淡綠色緞子,悠悠而來,浩浩而去,開始,還是半槽兒,眨眼間,漲高了,槽滿了,一漾一漾地朝下游洩去。一陣狂歡掌聲之後,渠岸上的人,立即靜下來。這時候,人們心情,用什麼樣的話才能真實地表達出來?久旱逢甘雨?不,那是一時之樂,這是百年大計。此時心境,比那還要欣喜百倍。青年人臉上,飛出驕傲笑容;成年人臉上,表露出控制不住激情;老年人,一個個流下熱淚;淚珠兒撲撲嗒嗒滴入渠道;隨水而去……
突然,周圍山山凹凹村莊,一盞盞銀燈,突然放亮,象撒下了滿天星,不,比星亮多了。人們歡呼、雀躍,有的年輕人控制不住激情,高興得互相抬起,拋到空中,接進懷裡。
老人一個個喃喃自語,激動不已:“這可是亙古沒有過的事啊,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肖冰聽張軍說,趙宏副市長先行一步,不請自來,已到渠首,忙說:“快走……”一個“走”字沒完,兩眼一黑,一頭栽進水漩浪滾洶湧而過渠水裡,隨波逐流,向下遊翻卷而去。
人們驚呼之餘,還沒反應過來,張軍第一個跳進水裡,接著又有三個年輕人及幾個女青年同時躍下去……
岸上一時萬人齊喑,眾人揪心地正不知所措,只見他們博浪擊水,把肖冰從激流中截住,顧不上自己大口喝水,先把她小心翼翼,托出水面,接上岸來。
眾人見她面色慘白,呼吸微弱,在跌入水裡時,後腦勺撞著渠岸,滴水的亂髮裡,浸出殷紅色血,溢在渠岸石面上,情況十分危急。忙七手八腳輕輕把她託著抬到就近一所房子裡,芹芳幾個女青年忙找來幾件衣服,想給她換下身上溼衣時,兩條褲管咋也脫不下,慌亂中,芹芳找來把剪刀,索性剪開,眾人一下驚呆了,兩腿腫得粗圓明亮,手一按一個坑。她,不知啥時浮腫得這麼厲害,卻整天爬崖下嶄,從沒聽她吭過一聲。
圍著的人都哭了,哭得鑽心刺骨,外面人聽到哭聲,以為肖冰出意外,哭聲四起,小燕媽一頭闖進去,爬到她身旁,邊哭邊嘶啞著喊:“閨女,你不能走啊,鄉親們離不開你,伯母還等著去家裡叼話呢。”
芹芳邊抹眼淚邊勸:“大嬸,肖姐還有氣,只是……”她一瞧那雙明光發亮浮腫的腿,又嚶嚶哭了。
老人一見,心疼得幾乎昏厥:“我的閨女,這全是為了大夥,為了引水修渠……”
此時,張軍見趙宏副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