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逃避下去了!
“我……我……你……哼!”無話可說,明知道他是強詞奪理,可卻無從反駁,展祖望此刻是氣的直哆嗦,惡狠狠瞪著雲翔,等著他說話。
雲翔要開口,可肩膀上的力度卻讓他無法開口,低著頭,他可以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老趙,還不送客?”
一百一十四、認承
一百一十四、認承
窗邊的清瘦背影在月色下越發的落寞起來,清冷的月光將那月白的袍子映襯得似乎有些虛幻,或許,這樣一個人,本就不該屬於人間——可偏偏他要到人間來,亂了自己的心。
沈世豪站在他身後,就讓他這樣站在窗邊,自己在身後看著,瞧著,賞著,品著——只怕上前去打擾了他的思緒,卻更怕他就這樣站在視窗……視窗處月動疏影,疏影搖曳,搖曳的可不是他此刻的心境?
風一動,吹起了窗紗,顯得眼前人更是虛無了。
“幹什麼?!”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住,雲翔下意識地掙了掙,抬手就去打——彼時回頭,才知道身後人是誰,不覺雙頰染了紅暈,“放開,做麼事呢!”
“雲翔……你……”被他的這句總也變不了的家鄉話逗笑,心頭方才的那點恐慌也略略平靜了下來,“我真的害怕……剛才……以為你要消失了……”把臉埋在他頸窩,深吸一口氣,汲取了那淡淡的體溫,果然,安心多了,“我說不出什麼好聽的來,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你——翔……即使是你不接受,我也不勉強……但是至少你要讓我……知道你過得好。”
幾句話,說得雲翔心裡一陣酸楚,低下頭去,半晌也不曾抬起——也不是不動心,只是……他曾以為這份心動可以掩藏起來,掩藏得神不知鬼不覺,最後……待到他年華老去,可以坐在樹下燙上一壺老酒,回憶著那個深秋,曾有個人多麼的在乎自己……可是……可是並非如此簡單——一切都亂了套!
“雲翔……”類似呢喃,沈世豪的聲音越發的輕柔,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又似乎就滲透進了雲翔的心口裡,在他的心頭漸漸磨蹭,最終還是融入了血液裡。
“……”動了動喉頭,雲翔沒有說話——不是無話可說,而是說不出來——這種時候要他如何去面對,又要如何去回應?
記不清是誰先擁抱了誰,兩個人就這樣彼此汲取著對方的溫暖,在這冬日裡,或許越發容易感受的溫暖便是靠著此刻彼此貼近的兩顆心所相互交融而來的——如果那個家不值得期待,那麼……他還能在哪裡去尋找那一直遙遠得無法碰觸的奢望——展雲翔還是展雲翔,他不可能變成沈世豪,更不可能突然間就一下子從認真得有些囂張的展夜梟一下子變成個輕佻浪蕩得有些厚臉的情聖,但是人若是動情了,卻還是要有些不同的——正如他現在,儘管也不肯承認,卻不再是推拒得令人心疼的那個展雲翔了,反而是試探的去接受。
顯然,他的軟化是逃不過沈世豪的眼睛的,他一絲一毫的變化在他眼裡都是不能遺落的美好——堅持了那麼久,勝利就在眼前,更是不會輕易放手了——就這樣狠狠擁住他,沈世豪知道,自己一旦下了這樣的決定就不會輕易退縮,即使……如果當時自己不是衝動得將一切都抖落出來,或許現在他們已經可以跨越那道鴻溝——但是自己並不後悔,是了,不後悔,為什麼要後悔呢——這樣挑明瞭,總比將來他發現了事情真相再怨恨自己要好得多。
“你真傻。”回抱著他,雲翔只能嘆息一聲。
“傻?”他苦笑,“傻的不是我,是你。”扶住他肩頭,稍稍拉開了距離,面對面,眼看眼,心問心,“你自己說說,到底咱們誰傻?”
“當然是你!”劍眉一挑,雲翔馬上反唇相譏,似乎是被抓住了小辮子一般,硬是不肯認輸服軟,“我哪裡傻了——傻的分明是你這老狐狸!”
“我傻?”失笑出聲,沈世豪仍是沒能忍住,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重重的卻不失溫柔,“傻貓,你看看你自己——忍得眼睛都紅了也不肯吼出來——就因為他是你爹,你還要顧及多少?還說自己不傻……”
“你……”顯然,額頭上的一吻讓他失去了行動力一般愣住了——這樣的親暱就是兒時也不曾有過,只是單純的寵愛,沒有摻雜半點的慾望,僅僅用心疼跟憐惜將滿心的愛意表露出來而已——是啊,儘管他是個男人,可二十餘年不曾有人這樣對過他,內心對於寵溺的渴求甚至要比對於情愛的渴求更為強烈。
“噓……”明白對症下藥的人都是聰明人,沈老闆就是個大大的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