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娶進門,可母親死活不同意,還瞞著他找媒婆上門要求那姑娘為妾。
那姑娘是他的恩人,怎麼能如此委屈人家呢?
許孟秋瞭解於向陽甚深,勸道:“老太太不是仗勢欺人的人,顯然這門親身金姑娘也是願意的,既然如此,這就是皆大歡喜的好事,雖是委屈金姑娘一點,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若是再堅持,老太太認定金姑娘慫恿的你,到時候連做妾也不讓,那又該如何?”
忠孝難兩全,於向陽陷入痛苦的糾結中。
許孟秋接著道:“大人覺得愧疚日後對那姑娘好些便是,如今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何必再橫生枝節呢?”
於向陽心知許孟秋說的是實情。儘管還是滿心愧疚,還是接受了事實,也是因為被沉重的愧疚感壓著,他一直沒能鼓起勇氣去見金朵朵。
所謂陰差陽錯就是如此吧。
如今離金朵朵進門才兩天了,表妹又鬧了這樣一出,於向陽額頭突突的疼,聽著於老太太的話,他更是焦躁難耐,心裡想的只是金姑娘還沒有過門,表妹就敢這樣鬧,若是金姑娘過了門,頂著妾的名義,表妹和母親若是為難於她,那可怎麼是好?
他這是報恩還是娶個小妾回來任勞任怨?
於老太太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沒有注意到兒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待說道等那姑娘進門之後要好好教她規矩的時候,臉色鐵青的於向陽猛然雙膝跪地,結結實實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力道之大把額頭都磕破了。
於老太太嚇了一大跳,急忙站起,一邊彎腰去扶兒子,一邊道:“陽兒,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讓娘看看,額頭疼不疼。”
於向陽避開母親的手,又是衝於老太太一拜,頭磕到地上:“兒子請求娘,金姑娘是兒子的救命恩人,納妾於她來說實在是委屈,請娘允許兒子正式迎娶金姑娘過門。”
想不到自己說了那麼多,卻是讓兒子說出這般話,於老太太險些氣倒,憤然起身之後道:“休想,那種不知……禮數的姑娘怎麼能做我兒的正室,你還是趕緊打消這個念頭,不然娘情願一頭碰死,償還那個姑娘對你的救命之恩。”
年輕時就守寡的於老太太也有一股子狠勁,甩下這句話之後就不顧還跪在地上滿臉痛苦的於向陽,進了佛堂禮佛去了。
夜深人靜,金朵朵被外邊的蟲鳴聲吵得輾轉反側睡不著,乾脆起來,披上衣服到院子裡透透氣。
一出房門就看到柳絮住的屋子依舊亮著燈,她想了一想,就走到柳絮房門前,輕輕叩門道:“柳絮姑娘,你睡了麼?”
屋內馬上傳來一聲悅耳的聲音:“沒有,是金小姐麼?請進。”
門開了,一身白色睡袍的柳絮出現在門口。
都是女人也沒有什麼好忌諱的,金朵朵淡然一笑之後就進了屋子。
這屋子還是之前賀嫂住過的,傢俱都很簡陋,只有兩把椅子,金朵朵進去之後順勢在其中一張上坐下,一抬頭卻看見柳絮仍然站在她面前。
“你坐呀!”金朵朵看到柳絮似乎有些侷促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隨意了,雖然是她的房子,不過既然是柳絮暫住的屋子,那麼她就是客,柳絮是主,客人先坐然後再請主人坐下,好像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別說柳絮,她自己都覺得不自在。
經過金朵朵再一次催促,柳絮才緩緩坐下。
昏暗的燭光下,一身白衣,頭髮僅僅用跟髮簪鬆鬆挽起的柳絮顯得十分淡雅脫俗,金朵朵暗道,莫怪俗語常說女要俏,一身孝。但凡有點姿色的女子穿上一身白衣,總是能顯出幾分仙氣來,何況柳絮這樣本就麗質天生的女子呢。
“不知道金小姐深夜到訪,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奴家?”柳絮見金朵朵只看著她,半晌不出聲,便出聲詢問,聲音細軟柔和讓人聽了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覺。
金朵朵回過神來,又有些不好意思了,難怪人說做賊心虛,內心有愧的人行事果然比平日慌亂幾分,她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
定了定神之後,金朵朵笑了笑:“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只是夜裡睡不著,看到柳絮姑娘你房裡還亮著燈,就過來看看……找你聊聊天,沒打攪到你休息吧?”
說完之後沒等柳絮回答,金朵朵又覺得不妥,帶著歉意道:“看我說的,這樣直直問你,就算打攪到了,你也不好意思說呀,擺明是想要一個自己心安的假話。”
柳絮微微蹙眉道:“金小姐千萬別那麼說,小姐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別說奴家真的也睡不著,就算奴家真睡下了,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