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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朵朵看到滿地狼藉,再望了望昏迷的林蘭,面無表情的吩咐道:“去街上隨便僱頂轎子,把她送回狀元府。”
老陳聳聳肩,問道:“怎麼解釋?裝也得裝個樣子吧”
“有什麼好解釋的,多給點銀子讓轎伕直接把人扔到狀元府門口就行。”金朵朵只覺得胸口有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她是想要息事寧人的,是他們……欺人太甚。
金朵朵憋著一股悶氣回到後院,忍不住衝著門柱狠狠踢了幾腳。
“息事寧人這句話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效的,人更多的是得寸進尺,人善被人欺,你踢柱子疼的是你自己的腳,別人可不痛不癢的。”老陳不屑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那個姑娘一個人來的,顯然是偷跑出來的,於向陽應該不知道。”金朵朵拼命找藉口,她實在不想將人想得那麼壞。
“你真那麼想麼?”老陳直勾勾看著金朵朵,“縱容自己的表妹三番兩次上別人家鬧事,毀人名節,若是拋開身份不談,按律他們就是有罪,只不過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從來都是戲臺上的空話。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公平。”
金朵朵深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知道沒有絕對的公平,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不少無辜的人承受著不該他們承受的苦難,人從一出生就有貧賤之分,從來到這個世界上開始就沒有公平。”
“可是所有受到不公平對待的人就只能承受不能反抗麼?”老陳滿面怒容,似乎有著極大的憤恨,“一個小姑娘能三番兩次找上門來鬧事,她憑的是什麼,若是那個於狀元真重視這件事我就不信他看不住這樣一個小姑娘,又或者這個小姑娘對當初鬧事的事得到深刻的教訓,她哪來的膽子再次上門。”
金朵朵不說話了。
老陳看了她半晌,傷感道:“很久之前,我認識一個姑娘,跟你現在差不多年紀,她在河邊洗衣的時候,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落水,就跳下水救了他。姑娘的村子很保守,尤其看重女子的貞節,姑娘為了救書生這樣難免有肌膚之親,事情傳開,姑娘的名節就沒有了。”
金朵朵雖然知道老陳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那姑娘必沒有好下場,還是忍不住道:“若是書生沒有妻室的話,就應該娶了那個姑娘,若是有妻室……”
金朵朵作為現代人實在不想說出為妾這樣的話,畢竟這樣對那個書生的妻子也是不公平的,愚昧的年代造就的悲哀。
老陳笑了笑,笑容很悲涼,“最後什麼都沒有,書生家不同意娶姑娘過門,做妾也不行,原因是他們是書香門第,不能讓一個失節的女子進門。”
金朵朵完全驚愕了。
老陳笑道:“很荒謬很無恥是不是?放在京城或者其他地方那書生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可是有些保守的小地方這種事卻是正常的,人人都站在書生那邊,認為是那個姑娘自己不檢點。而書生家在鄉間很有威望,為著八歲的小女兒給鄰居五歲的男娃抱了一把,愣是說女兒失節,生生將八歲的女兒給餓死了,對自己的女兒尚且如此殘忍,何況別人家的女兒呢?”
金朵朵聽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道:“那個救人的姑娘最後是不是自盡了?”
老陳嘆道,“比自盡還悽慘,是被沉塘了,不可思議吧,但是在那個地方此舉卻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姑娘失節就該死,很多大族就是以這種殘酷的方式贏得美名的,不管那個姑娘因何失節,她就該死。”
“這也太殘忍,太可怕了,那姑娘真可憐。”金朵朵喃喃道。
“除了殘忍之外,還很不公平。”老陳雙手捏成拳頭,“小娥死了,被他救的那個畜生卻可以依舊娶妻生子,還中了進士從此平步青雲。”
小娥是那個姑娘的名字,她應該是老陳喜歡的姑娘。
金朵朵心一動,問道:“那個書生最後沒有好下場吧?”
老陳笑道:“沒錯,不過是我替老天做的決定,讓他身敗名裂,我用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光彩的手段,你覺得不該麼?”
金朵朵搖頭道,“大快人心,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做。”
“謝謝你能那麼說。”老陳盯著金朵朵道:“那個於向陽其實本可以娶你的,他也應該娶你,我打聽過,他並無妻室也沒有婚約,三代單傳只有他獨根獨苗,若是讓他在娶一個如你一樣的女孩和死之間做選擇,他和他全家的選擇只會一個。只不過人都是這樣的,總想要兩全其美,既想保住自己的名聲,又不想委屈自己,結果委屈的只能是弱勢的女兒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