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瑞用女兒誘之,只是為了讓自己拿命保護太子穆陵?——用女兒,換穆陵的安危?
——他口口聲聲把緣由說的冠冕堂皇,但唐曉只覺得愈加可疑。
穆瑞又拍了拍唐曉的肩,示意他可以回去歇著,唐曉恭敬的朝他鞠了一躬,一臉平靜的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子時,客棧
掌櫃提著燈巡視著自己的地方,見程渲那屋還亮著燈,裡面傳來隱約低幽的說話聲,夾雜著年輕男女的歡笑,掌櫃老臉一紅,嘖嘖不已:“遊俠閒卦就是好吶,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的束縛,想好就好,想鬧就鬧,嘖嘖,羨煞我也。”
屋裡
莫牙捧起程渲的臉,凝視著她晶亮的眸子,良久也不願意挪開眼睛。
——“看什麼呢?又不是沒見過。”程渲嗔惱道。
“就是看不夠。”莫牙都不捨得眨眼,“整個白天都沒有看見你。”
程渲臉頰微紅,莫牙白皙的指尖輕輕按住程渲眼角的睛明穴,程渲有些緊張,“是眼睛有什麼?”
莫牙搖頭,溫聲道:“不是。只不過是你眼睛才好不久,還是不能用眼過度。你小時候忽然盲眼,應該也是日夜鑽研鎏龜骨卦術的緣故。剛剛我見你眼裡有血絲…程渲,你又碰鎏龜骨了麼?”
真是什麼也瞞不過莫牙。程渲點頭,等著莫牙對自己的責備。
莫牙愛惜的按揉著程渲的眼角,“程渲,你記住,不可勞眼,也不能流淚。我能治你,更要護住你。”
——“記住了。”程渲溫順的依偎著莫牙,貼著自己堅實的盔甲。
莫牙側過頭,吻了吻程渲幽香的髮絲,“什麼大事,能讓你偷偷拿出了那塊值千兩黃金的骨頭?”
程渲直起身,對視著莫牙溫柔的黑色眼睛,“穆陵後天要去上林苑狩獵,司天監佔出的卦象撲朔,我趁焚室沒人,就用了鎏龜骨…”
莫牙像是早就猜到,他臉上隱隱閃著醋色,但卻強撐著沒有表現出來——程渲溫順乖巧,自己也是沒有脾氣。
——“上林苑是死過皇子的地方…”程渲道,“我也是好奇…”
莫牙肚子裡給穆陵翻了個大白眼,“怕什麼?之前那位太子殿下好勝,非要騎那匹沒有馴服的玉逍遙,摔下馬背也是自找;後來那位荒淫好色,死在美人榻上更是活該…什麼儲君不詳?都是自己作死。程渲,你五哥識輕重有分寸,他才不會有事。”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程渲驚道。
莫牙眉眼閃過一絲得意,“我可是進出賢王府的人,這都是我給賢王施針的時候聽來的。”
——“賢王爺…”程渲想起卦檔裡暗藏的那個密卦,“賢王聖名在外,也會在自家議論仙去皇子的醜聞…”
“穆陵做了儲君,賢王爺高興的很。”莫牙捏住程渲的腮幫子,“有這位可以一手遮天的賢王保駕,你的五哥絕不會有事。看好你的眼睛,可別又熬瞎了,聽到了麼神婆子。”
——“禍福輪轉,死地重生。”程渲擠出話來,“這卦看著兇險,但其中暗藏生機,穆陵…應該不會有事。”
“好你個程渲,你還記著他。”莫牙低喝一聲把程渲壓在身下,“你再提他一句試試?”
程渲擰著鼻頭,扯住莫牙的耳朵,犟聲道:“最恨人家威脅我,五哥五哥五哥,我就喊了,你吃了我吶?”
“還治不了你?”莫牙畢竟是個男子,看著文氣力道卻不小,壓著程渲動憚不得,黑目冒著噌噌的火苗,鼻尖頂住了程渲的臉頰,熱乎乎的氣息撓得程渲有些癢癢,不等程渲反抗,莫牙滾熱的唇已經吻向了她的頸脖,一下一下,像一頭初嘗美味的小獸。
程渲環抱住莫牙躁動的身體,她又感受到了小莫牙的蠢蠢欲動,程渲忽然覺得咽喉乾澀,好像也渴望著什麼的滋潤。
——“程渲…”莫牙啞著聲音低喘著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成親?”
“成親…”程渲喃喃重複著,“我也不知道…總不會在岳陽吧…”
“回船上去…”莫牙艱難的鬆開纏綿的唇,支起身體渴求的看著程渲迷離的眼睛,“跟我回船上去…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好…”程渲渾身香汗淋漓,嫣紅的臉洩露了她內心對莫牙一樣的欲求,“贖回了大寶船,就成親…”
莫牙抹了抹鬢角就要滾落的汗水,他綴吻著程渲的唇瓣,不敢再深入進去,他怕,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強了程渲的意思——他愛程渲,愛這個顛沛坎坷的盲女,他願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