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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這一年裡,我們學校,我們六個年級,我們三十六個班,都取了的巨大的成績。我們學校參加區裡、市裡比賽得獎的人數,在全區遙遙領先,我們學校的小升初考入一中的人數,也是全區數一數二,我希望大家繼續努力,我希望老師們繼續腳踏實地搞教育,同學們繼續腳踏實地學習,腳踏實地,才能走得更遠,才能走得更加堅定。我祝願新的一年裡,我們的祖國更加繁榮富強,我們的學校能更上一層樓,我們的同學更加健康,更加優秀,我們的老師能夠心想事成。”

我們沉浸在元旦歡快的氣氛裡,我們胡吃海塞,我們一通瞎聊,我們被校長抑揚頓挫的發言打斷,抬起頭,說了一聲:“好!”,然後熱烈鼓掌。

☆、昔我往矣 三

我家有一臺咖啡機,玻璃製作,幾個銀光閃閃的金屬管巧奪天工珍地鑲嵌在玻璃的各個部位,對應人體說,那就是,脖子、胳膊肘、腰部、膝蓋還有腳踝。

我爸說這臺咖啡機跟我和木槿一樣大,跟我們幾乎同時來到我家。那時候我媽剛生完我和木槿,情志不暢,煩躁焦慮,似乎有一肚子的哀愁。我爸不讀書,不知道什麼古詩詞,但見了我媽這個模樣之後,學會了“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為了解決我媽這種類更年期綜合徵,我爸帶著我媽去市區閒逛,看看有什麼可以買,有什麼買了能夠都我媽開心的。我爸說那時候的新街口和夫子廟比現在要熱鬧多了。新街口上全是人,個個衣著筆挺,穿得人模狗樣,戴著眼鏡,眼鏡上全都鑲著金絲,他要是一個知識分子,那也這麼打扮,也穿得筆挺,也戴眼鏡,眼鏡上也鑲著金絲。夫子廟裡人聲鼎沸,從早上六點,秦淮河上的船燈剛剛熄滅,人就像東逝的江水一樣,擋都擋不住地湧來,大大小小的人頭跟工地裡的石子一樣,一個挨著一個。人多了,人就不值錢了,這些互相吐痰,互相踩腳,互相彈鼻屎,互相罵髒話,反正怎麼掉身價怎麼來。

秦淮河上沒有當年的秦淮八豔,沒有陳圓圓、沒有李香君、沒有柳如是,但是八豔當年臥榻過的畫舫還在,胭脂的香色還在,聞見了她們胭脂的香色,彷彿就能看到她們,看到她們環肥燕瘦,看到她們輕歌曼舞。後來我去夫子廟的時候,秦淮河上連當年八豔的畫舫都沒了,聽說是古蹟整修時候全都拆除或者遷走了,胭脂的香色也隨之消失了,我沒能聞到她們穿越時空,留下來的一縷情思和萬種風情。我在很多女人身上尋找可能是她們留下來的氣息,終歸沒能找到。似乎那個時代早已過去,物非人非,什麼都沒了。

我爸帶著我媽經過大行宮、浮橋、夫子廟,穿過很多馬路,再到新街口,新街口上商店很多,當時所有的進口貨都在那個屁大點的地方。

我媽在一家賣咖啡器械的商店停下,然後露出了久違的甜美和可愛。我爸帶著我媽進去,我媽走到一臺玻璃制的咖啡機旁,指著它,說:“這個,我要了。”

咖啡機買回家的時候,我和木槿才還沒滿月,正值依賴乳。房的時候。學了醫之後,我才知道那段時間叫做口。淫。期,全身的快感都集中在嘴上,我的嘴含住奶。頭,我的心就歡愉,我的心就酥軟,那應該算是人類最思無邪的時候。

我媽整天抱著咖啡機研究,研究咖啡豆,研究煮咖啡的火候,研究咖啡的喝法,像外國的貴婦人,或者是中國的文藝女青年。我和木槿基本上就是在滿屋子的咖啡味裡由小變大,最後從南京去往天津。

正因如此,雖然我不會咖啡,也不會做咖啡,但我大概知道一些咖啡的製法。拿鐵就是把剛做好的濃縮咖啡倒入幾近沸騰的牛奶裡,然後咖啡和牛奶自動融合,交織在一塊兒,黑白配成棕色,棕色裡有黑的深沉還有白的純潔,這種咖啡好多女生喜歡喝,她們喝的時候都喜歡加上奶泡,做成美式的那種,我覺得這種心理和我們從小都希望去美利堅是如出一轍的。木槿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咖啡,但她不要奶泡,她說奶泡吃著會粘在嘴上,不雅觀,而且舔掉麻煩。

我最喜歡的是普通的美式咖啡,就是咖啡原液和水混合在一塊兒,喝著苦得能讓人淚流滿面。但好處是方便,有種鉛華洗淨,而後是聲色真香的感覺。

我和木槿約好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店裡見面。咖啡店外面是學校的北院,恰好春天快要到了,北院裡的梧桐樹上也開始冒出新芽,碧桃樹、楊樹和柳樹們也重新給自己鍍上綠漆。所有身材妖嬈的女生都把棉襖或者羽絨衫給脫下,穿著能露就露,不能露也露的衣褲出來擺弄身姿。

商陸畢業之後沒有繼續學醫,和佩蘭一起考了個文學博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