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困惑的歪起頭,看看睡在裡頭氣息平靜的孃親,又看看睡在外頭全沒動靜的爹爹,不該是這樣的呀。
眨了眨水亮的大眼,柳兒撲倒在床上,擠在爹孃中間,肉嘟嘟的四肢一併用上,慢吞吞的爬到兩人枕前。
柳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小手指戳戳孃親帶點嬰兒肥的臉,小聲叫道:“孃親。”
孃親沒反應,柳兒不高興的揪起孃的一綹頭髮,使勁扯了扯,“孃親孃親。”
“嗯……”孃親低…吟一聲,漸漸轉醒,迷茫的雙眼全沒焦距的看著自家兒子肥肥的小臉。
柳兒見孃親醒了,興致勃勃的撲上去,扯住孃親兩邊臉頰的肉,使勁向外拉,興奮的喊著,“孃親孃親…”
饒是小傢伙力氣小,娘還是給扯疼了,當下完全清醒過來,一掌拍向兒子的頭,皺眉道:“嘶…臭小子,你想扯掉你孃的皮嗎?”
柳兒全然不在意那沒用多少力的一掌,依舊彎著眼,肉肉的小短手指戳了戳旁邊,“孃親,你快看呀,好好玩哦,爹爹把自己的頭變沒了呢。”
“臭小子又說什麼傻話…”婦人將目光移向身邊的丈夫,驀然瞪大眼,失聲尖叫,“啊————”
……
尤清洄與顧松知下樓時,殷傲遺已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大堂裡。既已被尤清洄識破,確沒什麼再躲藏了。
令人稍感意外的是,殷傲遺卻是和黑神明寧輕合坐在了一起,看起來還相處的很愉快的樣子。
正想著,卻見一旁的顧松知已先他一步走了過去,衝著寧輕合抱拳,“寧盟主。”
寧輕合還以一禮,“不敢當,顧盟主,在下只是過去時了。”
兩相交涉,頗為熟稔的樣子,尤清洄這才想起二人既是前後交替的兩屆盟主,應當是認識的,不止認識,還交過手。
殷顧和黑神明不熟,不代表與寧輕合不相識。
三人寒暄幾句,就熱絡了起來,相談甚歡,反而尤清洄被冷落一旁。
其實不過是尤清洄妄自菲薄,顧松知雖口中與他們客氣,可注意力都在尤清洄身上,殷傲遺更是,從尤清洄出現那一刻,眼神便不曾移開過半分。當觸及尤清洄脖頸上並不顯眼的粉紅時,目光更是暗沉,膠著其上不肯離開,恨不能用眼神刻出更深的印記取而代之。
黑神明目光在尤清洄三人中轉了一圈,立時明白了這其中“兩攻追一受”的把戲。
眼中戲謔,黑神明輕佻的勾唇,“喲,小清洄,一夜不見,又漂亮了很多嘛。”
這等調戲之語立刻換來兩道不善的目光,和寧輕合看似平靜內裡卻隱忍著怒氣的視線,黑神明摟上寧輕合,安撫性的在他腰間捏了捏。
尤清洄淡淡的掃了眼一副看好戲姿態的黑神明,“季銘,你也是。”
黑神明倒不介意尤清洄諷刺他的那句,反而關注點都在前一點,“我不記得告訴過你我本名,你是從何得知的?”
尤清洄嘴角微泛笑意,很有些得逞的味道,“客棧隔音不太好。昨夜老是聽寧盟主‘季銘’‘銘’時高時低的叫,便猜是在喚你,怎麼?難道我猜錯了?”
黑神明:“……”
寧輕合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尤清洄故作天真道:“你們在做什麼啊?一直要忙到天亮?”
黑神明:“……”
寧輕合臉紅到像是要滴血。
顧松知低笑,殷傲遺平靜的喝茶,卻抵不住眼底笑意。
黑神明笑了笑,“清洄何必明知故問,不就是那兩人會對你做的事麼。”
尤清洄:“……”
尤清洄很好的詮釋了何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正當幾人,準確來說,應當是尤清洄和黑神明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調侃時,就見一小廝模樣的人忽然奔至跟前,“幾位少俠,可是尤清洄少俠寧輕合少俠黑神明少俠?”
尤清洄看了他一眼,“是。”
那人又道:“趙員外囑小的來找幾位大俠過去,說是殺害趙公子的人找著了。”
尤清洄有些驚訝,“已是找到了?”
小廝恭順道:“是,就在西郊。”
與趙員外相對那會兒,殷傲遺顧松知還藏在暗處,員外自是不知的,這會兒既然現身,自當一塊兒前去。
既然員外說已找到兇手,且不論靠不靠譜,至少很有可能真的不是殷傲遺。
其實早在殷傲遺堅持著說不是他時,尤清洄便已將心中的秤偏向了他。殷傲遺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