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飄萍躺在車廂內鋪著羊皮毯子暖暖的床上,床前是焦急而望著任飄萍的兩名女子,唐靈愁著臉道:“燕姐姐,你說任大哥怎麼還不醒過來,這次雖然和上次用的同一種藥,但是上次姥姥對任大哥施以療傷手法的!”
另一個女子正是燕無雙,燕無雙瞪了唐靈一眼,道:“上次他中了焦若蘭的‘悲天奪魂掌’,這次又沒有,沒事的,你任大哥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唐靈嗯了一聲不再言語,一雙大眼擱在了任飄萍的臉上再也沒有離開。燕無雙這時忽然狠狠地向車外撂出一句話:“一高峰,直到現在除了‘天一神散’四個字就再也沒多說一個字,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話啊!”
車外,常小雨在趕車,一高峰在喝酒。
常小雨已經說了很多話,一高峰卻是隻字不語,只埋頭喝酒,喝了很多的酒。
常小雨一邊說話一邊默數一高峰喝了自己多少壺酒,“我說神捕大人,你就少喝一些吧,你已經喝了整整七壺酒了,總得給我老常留下幾壺過過癮吧!”
一高峰不語,依舊埋頭喝酒。
常小雨無奈,哭喪著臉道:“我說捕頭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不給老狐狸留兩口!”
一高峰終於抬起頭看了常小雨一眼,卻是一揚脖,咕嚕一口酒又下肚,又低下了頭。只是車廂內忽然傳出任飄萍的聲音:“我要喝酒!”一高峰猛地一轉身,直竄進車廂,但見任飄萍那熟悉的笑臉,一高峰一張口,卻是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說不出一個字。
燕無雙和唐靈但見此狀,不禁被一高峰的重情重義深深打動。這時一高峰終於說出話來:“知道你死不了!”一舉手中酒壺,道:“來!喝酒!”
唐靈一把搶過酒壺,急道:“什麼呀!任大哥剛剛傷愈怎能飲酒?!”
任飄萍三人笑,唐靈道:“笑什麼?我說錯了嗎?”三人笑,忙搖頭,常小雨在車外道:“我也要喝酒!”唐靈立時把酒扔給常小雨,口中道;“任大哥,神捕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那個焦若蘭根本就沒死?”
任飄萍和一高峰相視不語,車外的常小雨忽然道:“焦若蘭肯定是死了!只怕是有人要報仇吧!”任飄萍、一高峰和燕無雙陡聞此語,竟然同時相視一望,六目之間似是有一種默契。
常小雨趕的車似乎在這一刻咯噔了一下,於路面一停,同時馬鞭聲驟起,車瞬即又繼續前行。
一高峰忽然道:“燕姑娘,唐姑娘,你們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
任飄萍當然也想知道,卻是不好意思問,這時抬頭看向燕無雙二人,但見燕無雙和唐靈幽幽而又怨恨的目光投來,不禁曬然一笑,道:“關外的雪還真是大啊!”
唐靈哦了一聲道:“真的很大嗎?”
燕無雙卻是冷哼一聲,道:“某些人總是自以為了不起,好像天大的事就只有他可以應付,誰知到頭來……哼哼哼……”又是三聲冷笑。
任飄萍但見此狀,也是不搭理,側過身背對燕無雙三人把被子蒙在頭上。唐靈和一高峰不禁笑,燕無雙卻是更氣,道:“錯了還不承認!”
常小雨在車外忽然哈哈哈大笑道:“這下可好!終於除了我又有一個人可以治住老狐狸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十章 邊城刀聲(上)
關外,白山黑水間,天高得人有些寒磣,廣袤大地一片冰冷的雪白,一片片高聳的白樺林屹立於一個個山坡山頭之上,紅瓦土牆木柵欄的房子前總是堆放著松樹堆滿洞穴過冬的松果一般的一堆又一堆白菜。
任飄萍五人人一路行來,有說有笑,心境也一如這片天地一般開闊,一路上幾人時不時地打些狍子狐狸什麼的美美吃上一頓更是愜意。
只是那本是極為可愛的雪不識相地下了一路,多少變得讓人不愜意。
這一日,任飄萍四人來到盛京(今沉陽)丹東地面,下了馬車,天色漸晚,雪依舊在下,一條長河東西橫亙在面前,河水早已凝固成厚達三尺的冰,碼頭上僅有的四五家客棧裡七八盞昏黃的燈光透過風雪暈染在四人臉上,間或從客棧裡傳來陣陣行酒令聲嬉笑聲。
望著河對岸的常小雨眼中發散著夢幻般的光亮,似是自言自語道:“終於到了!”
唐靈介面道:“常大哥,到哪兒了?”
佇立凝望神思的常小雨彷彿沒有聽到,一高峰道:“面前的便是鴨綠江,南岸就是朝鮮國。”
而任飄萍的眼裡是沿河岸林立的清兵營地,燕無雙這時瞟了一眼任飄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