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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韓越霖對崔振道:“原本找你有點兒事情,卻不想你家裡亂成了這樣,那就明日再說。”一面說話,一面舉步向外。

崔振微笑道:“多謝。”

“客氣了。”

到了宮裡,事態不在任何人意料之中——

皇帝聽楚王與崔振各自講述原委之後,態度爽快到了近乎敷衍的地步:崔振以下犯上,閉門思過三日;楚王雖然被冒犯,到底是有錯在先,日後行事要三思而後行。

偏袒誰,無視誰,已不需贅言。

崔振領命謝恩,旋即告退,離宮回府。

楚王則已是驚掉了下巴,嘴角翕翕半晌才說得出話:“皇上怎可這般偏袒官員?長此以往,皇室中人在百官眼裡豈不成了可隨意踐踏羞辱之輩?!”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皇帝望著楚王,眸色深沉,“詆譭一個女子的清白,無事生非——這是誰教你的下作手段?江夏王麼?”

“不關皇叔的事。”楚王道,“我府裡有侍妾私逃,又有人說人可能在崔振手裡,還不能去問一問麼?”

“那朕就查一查此事的真假,你意下如何?”

“這倒不必。小事而已,豈敢讓皇上勞神。”楚王語氣硬邦邦的,“我只問皇上一句:皇上一再偏袒朝臣、不給親眷臉面,當真不怕我們心寒麼?亦當真不怕有朝一日真的成為孤家寡人麼?”

這完全就是豁出去了。

皇帝輕輕一笑,“慣著你們這樣的親眷,朕怕是要短壽二十年。退下。”

楚王草草行禮,轉身就走。

皇帝吩咐崔鑫:“請皇后過來一趟。”

崔鑫領命而去,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皇后進到御書房。

皇帝讓她坐到身邊,直言道:“有件事,我要用你的名頭去辦。”

“說來聽聽。”

皇帝道:“你抽空去見一見藍氏,做做文章,最好是給她個縣主或郡主的封號。此外,下一道旨意,為她與崔振賜婚。”

皇后聽了,擰了眉,“我為什麼要送崔振這個人情?有這閒情,還不如冊封裴羽呢。”

皇帝微微揚眉,“裴羽是誰?”

皇后抿一抿唇,“蕭夫人。”

皇帝笑了,“她不是有誥命在身了麼?又有孃家給她撐腰,犯不上給再錦上添花。”隨後撫一撫她的面容,“這次就聽我的吧,算是做個順水人情。要是我預料得沒錯,不出春日,崔振便會迎娶藍氏。”

皇后思忖片刻,勉為其難地道:“好吧。”又戳一戳他的臉頰,“楚王和崔振到底是為何事進宮的?”

皇帝也不瞞她,照實說了。

皇后愈發清楚他的用意,又氣又笑地道:“你和你皇叔、手足鬥法,卻讓崔振和蕭錯捲進來,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皇帝笑道:“是他們要和我鬥法,更要拿我倚重的臣子開刀。看著吧,往後事情更多。”

“那不正合了你的意麼?”皇后戳了戳他眉心,“不過,這種事著實叫人厭煩,別拖拖拉拉的才是。”

皇帝語氣愉悅而篤定:“有崔振和蕭錯在,想從緩行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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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蕭錯聽韓越霖說了楚王、崔振一事的經過,笑了,“閉門思過三日?真虧皇上說得出口。”那還不如什麼話都不說,說了也只是讓楚王心裡更氣。

韓越霖也笑,“看起來,皇上是打定主意要除掉楚王與江夏王了。”

“嗯。”蕭錯頷首,又道,“今日楚王此舉,只是投了一顆問路石,意在試探皇上的心跡。皇上要是一絲顏面也不給他,他就要與江夏王狼狽為奸,相反的話,便可另做打算。”

“這棵牆頭草,拔掉是必然。”韓越霖叮囑道,“你雖然一向滴水不漏,可我還是要多事提醒你一句,日後要更加謹慎。楚王不見得因為今日這件事就下決心與江夏王為伍,再投石問路的話,事情怕是會鬧得更大。以江夏王的心思,一定會慫恿著楚王找你或你的親人鬧事。”

“我明白。”蕭錯牽唇微笑。

這邊二人在蕭府敘談的時候,崔耀祖回到了府中,去往花廳的路上,有人將之前種種如實告知。

崔耀祖面色不變,沒有任何反應。到了花廳,瞥過妻子、兒媳和兩個兒子,落座後道:“再這樣鬧下去,家裡這日子也不用過了,今日有什麼話,都擺到明面上吧。老四,你先說,想要怎樣。”

崔毅撇一撇嘴,“他能想怎樣?不外乎是娶藍氏罷了。”說著話,給楊氏遞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