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時候,心安幾分,冷笑道:“崔振,憑你再張狂跋扈,今日若敢為難本王,本王定會稟明聖上,到時倒要看你如何自處!”
“那是我的事。”崔振吩咐無塵,“楚王養尊處優,喚人伺候著。”
無塵稱是,旋即揚聲道:“來人!”
在外的四名護衛應聲而入。
無塵將手裡的硯臺交給一名護衛,又用下巴點一點楚王,“讓他喝下。”
“誰敢!”楚王厲聲呵斥著,霍然起身,要往外闖。
兩名護衛上前去,一左一右將人鉗制住。
楊夫人也慌了,站起身來,抖著聲音道:“四公子,三思啊……”
崔振睨了她一眼,“滾。”
楊夫人連身形都開始發抖了,“是是是。”說著話,卻轉身攜了楊氏的手,低聲道,“跟我回孃家去。”
“楊氏留下。”崔振語氣平平,“夫為妻綱、孝順婆婆——她做得不錯,內宅沒她可不行。”
這是反話,楊夫人自然聽得出。說白了,崔振是要把楊氏留下來做人質。她急中生智,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保證道:“四公子與楚王今日的是非,妾身並不知曉,我什麼都沒看到。”
崔振擺一擺手。
楊夫人戰戰兢兢地走出門去。眼下只能如此,待得回到府中,還要與家人商量一番。
楊氏卻已急得、怕得要哭了,她上前兩步,對崔振道:“四爺,妾身能否請太醫……不,請大夫來為五爺看看傷勢?再有,我這就將娘送回家廟。”
崔振不予理會,只是閒閒地觀望著護衛把硯臺裡的汁液灌進楚王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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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與楊家護衛到了崔府門外,而特地趕來看熱鬧的韓越霖則已站在府門前,竟像是在等待這些人的樣子。
錦衣衛指揮使夏泊濤和楊家為首的護衛率眾人行禮,隨後,夏泊濤問道:“國公爺怎麼也來了崔府?”
“先別管我。”韓越霖反問道:“你因何而來”
夏泊濤恭聲道:“是崔五公子命人去報信,說崔四公子與楚王的人起了衝突,事情鬧大了,要錦衣衛出面,將鬧事的人暫且規勸住,明日也好稟明皇上。”
韓越霖挑了挑眉,“我早就來了,怎麼不知道有這種事?”
夏泊濤聞音知雅,當即道:“那就是下官偏聽偏信了,下官告辭。”
韓越霖頷首一笑。
夏泊濤回身上馬,對隨行的錦衣衛一揮手,一行人快速離去。
這期間,楊夫人的馬車已經到了府門內,她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哪裡還看不清輕重,慌忙下了馬車,先對韓越霖斂衽行禮,繼而又申斥府裡的護衛:“還不快滾回府去?!”
護衛們正不知所措,聽得她的話,便有了臺階,齊聲稱是。
“妾身告辭。”楊夫人再對韓越霖深施一禮,回身上了馬車,走側門離開。
韓越霖滿意地笑了笑,這才對崔府一名護衛道:“去知會四公子,看他得不得閒。”
“國公爺稍等。”
韓越霖走進花廳的時候,看到楚王的樣子,訝然失笑。
楚王這會兒實在是狼狽至極:面上有清晰的巴掌印子,嘴角有鮮血,下巴和胸前衣襟上則有黑色汙痕。
先前昏厥過去的崔毅已然醒轉,摸了摸作痛的額頭,片刻恍惚之後才想到之前的事,不由雙眼冒火。再看一看眼前的情形,心知崔振已將楚王得罪苦了,而這意味的則是他們的打算全部落空。
“家裡正亂著,失禮了。”崔振起身對韓越霖拱手一禮,又抬手示意對方落座。
“無妨,我就不坐了。”韓越霖笑著瞥一眼楚王,“你怎麼想起用這種法子整治人的?”
崔振就笑,“總不能明打明地讓他死在府裡,只好想想別的法子。”
“不是有句話麼?打人不打臉。”
崔振笑意更濃,“你也說了,打‘人’不打臉。”
“點到為止吧。”韓越霖問楚王,“王爺是否要進宮面聖?我派人送你前去。”
楚王已經要氣得七竅生煙了,此刻一個字都說不出。
“就這麼辦吧。再鬧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韓越霖以眼神詢問崔振。
崔振頷首,“如此,我也得去宮裡一趟。”
韓越霖喚來隨從,把楚王帶出花廳。
崔振則吩咐無塵:“就讓這幾個人在這兒坐著,等我回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