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真心喜歡的,男未婚女未嫁,她怎麼就不能爭取?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她又哪一點比秦秣差了?
柳昔這樣想著的時候,方澈已經走上前去,拍到了魏明的肩膀,聲音微冷:“你的位置不在這裡?”
魏明臉上的表情正有些僵硬,若是依照平常,他肯定會刺上方澈幾句,但在這一刻,他卻只是輕輕掃了方澈一樣,便默默退開,走到了柳昔身體。
方澈皺皺眉,緊接著就聽到了秦雲志輕輕的嗤笑聲。
“你…。”稍一思考,方澈也笑了,“秣秣,他對他做了什麼?”
秦秣撲哧一笑:“什麼意思呀,說得好像我是惡霸,他是柔弱小姑娘似的。”
方澈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含笑道:“你難道不是惡霸?”
“我怎麼就是惡霸啦?”
“你霸道的時候我早就見識過。”方澈頭微側著低下,目光凝在秦秣身上,他雖沒說出下半句話,但那眼神彷彿就在言語:“不裝也沒用,我已經看穿你啦!”
秦秣抿了抿唇,低笑道:“是他一再咄咄逼人,我就問了他一句,在公司裡是策劃部經理重要還是美術組經理重要。”
秦雲志在旁邊嘀咕:“那傻瓜說,當然是策劃部經理重要。”
“策劃部經理確實重要些。”方澈卻道。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秦秣點頭,“所以我又問他,策劃部經理是不是很希望美術組經理能夠由自己身邊親近的人擔當。”
“那個傻瓜說,秦秣你是不是想挑撥離間。”秦雲志繼續學舌。
方澈輕笑一聲:“我看秣秣就是在挑撥離間。”
“是啊,我回答他,我挑撥離間又怎麼樣?你知道我挑撥離間的分量嗎?”秦秣微微撇撇嘴,“這個事情其實很明顯,禹經理是副總一系的人,羅經理是總經理一系的人,董事長希望公司大員們能夠平衡互制,自然不允許這個平衡被打破。禹經理資歷深實力強,現在正是《登天》製作的關鍵時刻,公司不可能讓魏明去替代禹經理的。”
方澈稍有驚訝:“秣秣,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禹經理言語間稍有透露,我猜到一些,剛才跟魏明東拉西扯,又詐到一些,兩相整合分析,這結論應該不會差太遠。就算不是這樣,魏明也絕對擠不下禹經理的位置、”秦秣稍微有點不好意思,“我是看他太煩人了,嚇他一下。”
方澈微一挑眉:“秣秣,你真的只是要嚇嚇他?”
“他要是不夠聰明,非得去磕那個石頭,那就不一定啦。”秦秣低嘆一聲,“真是煩人得很,我想跟他好好相處,偏偏他心思重。其實要說他不窺視禹經理那個位置,我是不信的,估計禹經理自己心裡也有數。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相互給點面子罷了。”
“我記仇了。”方澈握著秦秣的手微微一緊,唇邊冷意泛出。
秦雲志又嘟嚷道:“那個人挺經得住嚇得,他一點都不信二姐能把他怎麼樣,然後二姐就說,你回去仔細問問羅經理,看他願不願意得罪我。他就擰著眉毛想了很久,臉色好難看。”
她們走在前面說著話,後面的柳昔和魏明也細細上了著。魏明很不待見方澈,總之以破壞一切好事為樂,現在他不待見的人中又加上了秦秣,心裡想要拆散她們的念頭甚至比柳昔還重。
山路彎彎曲曲,不過一路都鋪著石階,倒也並不難爬。幾人爬得兩百多米就得到這個小山的山頂,那紅牆屋瓦的月老廟便顯現在眼前。
這小廟簷角高翹,有兩間屋子,中間一個天井,天井中擺放著一尊三尺高的青銅方鼎。那鼎中插滿了線香,還有些還未燃盡,繚繞出煙氣,也不知冥冥中是否真有神明應驗。
月老廟中的遊人不少,將近兩百坪的天井兩邊擺著些販賣工藝品的小攤,有賣玉的,賣石頭的,有買銘牌的,有賣符紙的,還有賣紅豆的,種類繁多,難以盡述。
裡間便是月老的居所,大門口栽著棵歪脖子棗樹,棗樹那有些光禿的枝椏上掛滿著各鍾質地的銘牌還有符紙。五人前後走進正廟裡,那廟祝是個頭髮有些斑白的長鬍子老道,看模樣也有幾分仙風道骨,只不知道他是果有真材實料還是不過表面光鮮。
老道擺著解籤的攤子,身後站著兩個清秀的道童,一個給他捧著拂塵,一個給他抱著木劍。
月老的泥塑雕像與真人大小無二,髮髻高束,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慈祥的笑容。那泥人身上彩繪鮮活,衣裝古老,看那模樣,也不知道是否真看盡的人間百態,已到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