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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狹小了些,有事沒事也都喜歡刺上別人幾句,但是像今天這樣幾近胡攪蠻纏倒也不至於。

他忽然做出這樣的姿態,自然是由不得秦秣不多想幾分。

魏明的任務其實就是拖住秦秣,他用挑釁的也好,軟磨的也罷,總之不讓秦秣走到方澈身邊就成。

秦秣這一下快走,魏明有些急了連忙又叫住她:“秦秣,我有事跟你商量呢,來來來,我們詳細談談。”

秦秣已經帶著秦雲志走在了前面,她聞言腳步稍頓,等魏明的後話。

魏明便走到她身邊跟她一通東拉西扯,沒變沒際地說著話,久久不見正題。

方澈原本是站在秦秣身邊,因為秦秣走快一步,他就稍稍有些落後了。柳昔趁機拉住他的手,甜甜的說:“啊澈,以前學校裡也有個花房,裡面的花都是我爺爺叫人種的,我還帶你去看過呢。你記不記得啦?”

“記得。”方澈吐出簡略的兩個字,也因為柳昔的話而勾引了回憶。

他跟柳昔在十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兩家是爺爺輩結下的交情,他小時候也沒少照顧柳昔。但他打小脾氣不好,特別是不耐煩像柳昔那樣又愛哭又撒嬌的小丫頭,基本上他對柳昔所做過的照顧就是幫她講解幾道作業題,或者在她偷懶不肯寫作業的時候用尺子打她的手掌。

柳昔常常被方澈打哭,後來還學會了向長輩們告狀,方澈越發不耐煩,也就漸漸跟她疏遠了。十來歲的小孩子沒有那麼多心思,方澈哪能哪能想到小女孩早熟,沒幾年情竇初開,竟然對他生出了不一樣的感情。

愛情這東西確實是很難說,方澈不喜歡柳昔,偏偏就喜歡上來秦秣—其實他最初的想法只是,這個女孩被摔得很疼了也不哭,還敢把他往地上按,最後甚至威脅他,應該比較經得起折騰。

方澈脾氣不好,一向又有些眼高於頂,長到十七歲身邊都沒幾個朋友,難得碰上秦秣他看著順眼,漸漸地就起了異樣心思。這心思究竟從何而來,他此後妹妹想起都有些難以捉摸,或者是第一眼就有了好感,也或許是日久生情,總之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秦秣已經深入他心,難以磨滅。

回味一個為什麼,有時候並非一定是要得到答案。他想了很多次,每次都要更深一層的感覺,總之念念不忘,還是念念不忘。

幾人走到縈香山腳下,陽光正好,冬日裡難得風和日麗。

柳昔拉著方澈不放手,又低低地說:“阿撤,以前我們一起寫作業,我要是不肯寫,你就會拿糖果哄我,但是你自己一點都不喜歡吃糖。”

方澈默然片刻,才蹦出一句:“我從書上學到的,要想別人聽話,就得軟硬兼施,一手戒尺一手糖果。”

“阿澈!”柳昔跺了跺腳,臉上顯出羞惱的紅色,心裡卻有些開心:“他果然從來就沒忘記過我,我們從小就認識,他小時候肯我為讀書的事情那麼花費心思,難道現在就對文憑沒有一點點情意?”

方澈伸手掰開柳昔拉在自己小臂上的手,然後退開幾步,輕而堅定地說:“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小時候了。”

柳昔臉上微微泛白,她撅起了嘴,眼睛裡浸著柔軟的水色,哀哀地道:“阿澈,難道長大以後就不是朋友了嗎?你一定要離我那麼遠?你看到我都討厭嗎?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難以接受的事情?我…。”她又咬住下唇,說不出更加示弱的話。

雖然在來之前她就打定了以柔克剛的主意,但若是一定要用哀求來謀取愛情,那她寧可不要。

柳昔喜歡方澈,只是很喜歡很喜歡,沒喜歡到要為他放棄自己的程度。

方澈心裡有些不忍,但他慣會冷漠待人,在這樣的時候即使再不忍也不會表露分毫。何況他已有了鐵石心腸之意,縱然些許不忍,也早被湮沒。方澈不是多情的人。他只能對一個人溫柔。

“柳昔,我從來就不討厭你。”他望了望前面不遠處正與魏明交談著的秦秣。

“阿澈…。”柳昔心中燃氣希望。

方澈淡淡道:“不過普通朋友之間不該走得太近,挽手這樣動作有些過了,我不能佔你的便宜。”

柳昔低下頭,悶不吭聲。

方澈的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她有愛是還繼續糾纏不休,那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

但在這樣的時候,柳昔也顧不得那點面子,她也不甘心,非常不甘心。雖然她的身體從來不乏追求者,但以她的眼界,能入眼的,也只有方澈。

“我再試一次,就一次…。”他這樣告訴自己,一面柔弱無依,一面堅韌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