腸……”
“不要,不要……”飛災九刀阻止她再吟,馬鞭一揮,健馬前衝。
西門小昭也加一鞭,緊跟在左側。
“我好羨慕她。”她大聲說:“大哥,帶我去看她,好嗎?”
“你……你老爹嘴碎。”飛災九刀苦笑,緩下坐騎:“你老爹還告訴你些什麼?”
“這……”
“女魃?”
“不,她算什麼呢?那不是情,大哥。”
“我……我知道,是孽。”
“沒有情,也就沒有孽。情到深處無怨尤,無怨尤哪來的孽?何況根本沒有情存在,更不會有孽……”
“你的意思……”
“情在蒼鬱佳城中,在你的心裡。大哥,你不想扮八十老翁活在回憶裡,你年輕,你還得活下去,小媛姐姐地下有知,她也會盼望你活下去……”
“你說什麼?”飛災九刀臉色大變。
“我……我說錯什麼嗎?”她怯怯地問。
“你說小……小媛!”
“小媛姐姐……”
“你爹怎知道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你曾經把……把我當成小媛,叫我小……小媛,所以……”她紅雲上頰,羞態可掬。
“真的?”
她低下了頭,微微點了一下。
“哦……也許我……奇怪……”飛災九刀眼神一變,喃喃自語,目不轉瞬地注視著她,眼神怪怪的。
“奇怪什麼?大哥!”
“我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我似乎想起些什麼,卻又整理不出頭緒。你……我總覺得,似曾相識如夢依稀……我看我快要語無倫次了。”
“不是如夢依稀。”她欣然嬌叫:“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你明白什麼?”
“你把三個人當成一個人。”
“什麼?”
“不久自知。”她喜悅地勒住了坐騎,抬眼說道:“你先走,我要和程大姐有些體己話要說。”
“呵呵!你這小妖女在弄什麼玄虛?”
“你……你叫我什麼?”
“抱歉!忘了就叫溜了嘴。小昭,可不要生氣,我叫你小妖女,其實毫無惡意,不傷大雅的笑謔其實是喜歡,也許我該叫你小宮主……”
“油嘴!”
飛災九刀呵呵大笑,策馬向前小馳,在前面百十步跳下馬,仔細察看路面凌亂的蹄跡。
“他們的坐騎差不多了!”他跳上馬向後面的同伴宣佈:“前面三里左右,有一條小徑,比走大道近八九里,咱們抄捷徑到前面等他們。”
“天快黑了呢!”橫禍九刀指指西沉的落日。
“天黑了才好辦事呀!”
十四匹元氣大傷的疲馬,馱載了兩個受傷的人和一隻只馬包。
人,牽著馬走,一面走一面咒罵、埋怨,物件上至老天爺,下至腳下的崎嶇不平道路。
而北魔卻一股勁催著加快,毫不顧惜人疲馬乏。
“天殺的!”北魔一面走一面咒罵:“這些遭瘟的畜牲,怎麼僅跑了一二十里,就像病驢一樣完全脫了力,這怎麼可能呢?”
他是指這些有氣無力的馬,拖著走似乎也邁不動蹄。
“大爺,恐怕午間吃的草料有問題。”後面的一名爪牙拍拍馬的脖子:“馬肚子好像一直就是漲漲的,草料在肚子裡不消化,也排不出糞尿,怎麼受得了一陣狂奔急馳,我這一匹快……快要……”
馬前蹄一屈,噴著氣,砰然倒下了。
“混帳!一定有人混在店夥裡,在草料中動了手腳。”另一名爪牙跳腳大叫大罵:“一定是路武揚的人在搗鬼,我這匹……”
這一匹也倒下了,倒下就起不來啦!
不久,十五個人肩背了自己的馬包,抬著兩個受傷的人,踏著寒氣襲人的茫茫夜色,垂頭喪氣向東趕。
三更末,他們到達一座歇腳亭半塌的小村,三五戶人家全是空的,原來是廢棄了的三家村。
兵荒馬亂期間,官道旁的村集十室九空,有所大村莊也成了瓦礫場,迄今仍然保持劫後原狀。
“打尖!”北魔終於下令歇息了,他也受不了啦!
晚飯還沒有吃呢!誰也受不了。
人在亭四周散開,取出攜帶的食物包各自進食。
“天亮之前,一定要趕到鄢陵。”北魔坐在亭柱下向一名爪牙說:“應該可以擺脫他們的追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