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君晏微微眯起眼睛,“本宮沒聽錯吧?”
白璃這才知道,原來君晏是在這兒挖坑呢。
“那肯定是你聽錯了……”白璃坐在桌邊,皺著眉頭想要怎麼跟君晏說那枚玉佩的事。畢竟那枚玉佩是她從君晏身上偷來的,對君晏來說又意義非凡。現在被她摔碎了——雖然是鏡水師太砸的……
她要怎麼跟君晏說?
“想什麼?”君晏細細地看著白璃的眼,她眼中的小慌亂,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還在害怕鏡水師太?”
“不是……”白璃嚥了咽口水。這個時空的人雖然都有佩戴玉佩的習慣,可是有些玉佩對於一個家族來說都有一種傳承的一一。或者,這枚玉佩肯定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而如今這枚具有特殊含義的玉佩被她打碎了,是打碎了什麼傳承,還是打碎了什麼承諾?
“那是什麼?手疼?”君晏一改往日的面色寒涼,那深刻的五官添上了柔和的色澤,緊抿的唇泛著櫻色的光澤。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君晏著了一件交領長袍,微微敞著的前襟處,微微露出君晏結實的胸膛……
“咳,那個……”白璃又不自覺嚥了咽口水,趕緊收回目光,真是禍害人的美色,這不是故意惹人垂涎麼?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少,不怕凍著麼?
“什麼?”君晏不是沒有注意到她偷瞄的眼神,嘴角掛著一絲狡黠的笑。卻原來,他的小璃兒,竟是個小色女麼?
“如果我做錯了事,你會怎麼辦?”白璃糾結了半天,想想還是同君晏坦白吧。要不然以後,君晏還是會發現的。
“做錯了事?”君晏的眸光細細地看著白璃,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到一些線索,“什麼事?”
“可能……挺嚴重的……”白璃有些吞吞吐吐。
若是從前,她定然會直接同君晏說的。打碎就打碎了,如何?她可以賠錢啊。
可是現在,君晏對她來說已然不同。這對他來說可能不只是一個玉佩,那麼對她來說,也是不同的。
“那得看有多嚴重了。”君晏哪裡知道白璃此刻的心情?在他眼裡,白璃雖然愛折騰,卻也不止於闖出多少禍來。難道,她還能把天翻過來不成?就算翻過來也不怕,有他君晏頂著呀。
“那我問你……”白璃又一次艱難地嚥了咽口水,“上回我從你那兒摸走的玉佩,它……很重要麼?”
其實她不必問就知道答案的。君晏富可敵國,卻將一枚碎玉佩戴在身邊,一戴就是這麼多年。且上頭的橫截面,都被君晏用手摩挲得發光了。
若它不重要,君晏守著它做什麼?
君晏一愣。
說到那枚玉佩,君晏的思緒便飛到了七年前的那個冬天。漫天飛雪,殘陽如血,鮮血如梅。他在幾十名黑衣人的追殺下終於撐不住而差點死於死士頭領刀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枚淺紫色的玉佩破空而出,“鏗鏘”一聲將死士頭領的刀阻住。那巧妙的力道,讓死士頭領的虎口猛地一震,手中長刀便有些不穩——他就在那個時候開始絕地反擊。
然解決了死士的他終於撐不下去,倒在了雪地裡。而他意識模糊之前,一名身著淺紫色裙裝的女孩兒迎面走來。
意識太過模糊,他並沒看清那女孩兒的臉。而他的手中,醒來的時候,握著的,就是那救命玉佩的一半兒。
“那是救命恩人的玉佩,”君晏簡潔道,“怎麼了?”
白璃說的做錯事,是指這個?
“如果,它被弄壞了,你會怎麼樣?”白璃有些小心翼翼。還是不要一下子告訴君晏所有的事為好。還是……一步步來?
君晏一愣。隨即他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幽深的冷光,透著一絲狡黠,“憑著這半枚玉佩,本宮才可以找到本宮的救命恩人。如果這半枚玉佩沒有了,本宮就沒法兒找到救命恩人,那麼本宮要怎麼去報恩呢?”
“可……可如果是不小心的呢?”其實白璃聽到“救命恩人”幾個字的時候就知道,這事情沒那麼好辦了。畢竟救命恩人這種事情,比如她和拈翠。拈翠救過她一命,如今拈翠有什麼事,她不是也都挺身而出麼?否則她就不會繼續留在這君府,又跑到攝政王府去涉險。
“如果不小心……”君晏停頓了一下,彷彿在考慮,“那就另當別論吧……只是這種事情,可是極其嚴重的。誰若打碎了本宮救命恩人的玉佩,這種罪過,恐怕得用一輩子來還吧……”
君晏在想,既然白璃這麼問,那麼這枚玉佩就得是白璃給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