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的拖到那個時候,什麼都來不及了啊!
“等天黑了我就出手!他擋得住一個先天,難不成還擋得住兩個先天圍攻?”大事當前,杜若也顧不得什麼俠義精神了。
對此吳解自然舉雙手贊成,不僅如此,他也準備到時候一起出手。
兩個先天,一個後天巔峰,三人圍攻衛疏一個,就算他有削鐵如泥的裁水寶劍,也必敗無疑!
其實一般意義上的神兵利器,威力只在先天之下比較明顯。到了先天境界,它們的效果就大打折扣,因為貫注了先天真氣的兵器基本上都鋒利無比,哪怕只是一根草也可以用來削金斷玉——杜若剛剛突破到先天的時候,就很熱衷用草葉子當刻刀在石頭上刻字,可惜刀法雖好書法太差,刻出來的字十個裡面有九個吳解認不出……
同樣的道理,他們身上的衣服,甚至是面板,在貫注先天真氣之後,往往都足以媲美神兵或者寶甲,裁水寶劍對半步先天的沈毅幾乎一招秒殺,對先天境界的沈毅就無從發威,便是明證。
吳解身上有寶甲,杜若有先天真氣,兩人跟衛疏動起手來都不會吃虧,再加上一個單挑就能頂得住衛疏的沈毅——唯一的懸念,可能就是衛疏能不能有命逃走吧……
既然做出了決定,吳解和杜若就開始運轉氣息調整狀態,準備等天一黑就出手。
不過還沒等到天黑,情況卻又起了變化。
沈毅和衛疏不僅在用劍戰鬥,也在用拳腳交鋒,雖然劍術才是他們的專長,不過十招下來也總有個兩三招是在鬥拳腳。這時候偶然雙方左手同時擊出,在空中對撞了一下。
按照過去的情況,這種對撞應該是半斤八兩不相上下的,可沈毅掌上卻突然冒出了些許金紅色的火光——這是吳解當初給他燒穿穴竅的純陽真火殘餘,不過只是極少極少的一點點。
但這一點點金紅色的火光落在衛疏的手上,卻沒有立刻熄滅,反而猶如往火堆上澆了一杯水似的,發出極其刺耳的“呲呲”聲,更有無數的白煙從他手上升起,將他半個人直接籠罩在了白煙裡面,更將沈毅的視線完全遮住。
沈毅一驚,急忙抽身後退,卻見衛疏不僅沒有追擊,反而留在原地發出了悽慘的叫聲。
“啊!!!!!!”
隨著這簡直不似人聲的慘叫,衛疏狂吼一聲,揮動寶劍將自己整條左臂直接砍了下來。
手臂落地,卻已經不像血肉之軀,反而一片焦黑,就像是被火燒過似的——但實際上,他只是在掌心位置沾到一點點純陽真火而已。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吳解嚇了一跳,立即向可能懂行的茉莉詢問,“怎麼一點點純陽真火就把他一條手臂燒成這樣?”
“還用問嗎?邪祟!”茉莉冷笑著說,“純陽真火專破邪祟,邪祟的等級越低,破除的效果越明顯。這傢伙之前說什麼‘君上’給了他一本秘籍,還找了很多處女讓他採陰補陽,現在看來,哪裡是什麼狗屁的採補!他根本是不知不覺之間把自己煉成了一種低等的邪物!我猜恐怕只要那個‘君上’吹一聲口哨,就能把他變成毫無理智的殺人機器!”
吳解聽得渾身發冷,不禁打了個寒戰。
其實他的修為早已達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然而茉莉說的事情和說話的語調都太過陰森,讓他從心底發寒!
正說話間,衛疏身上的白煙已經散盡,只剩獨臂的他提著寶劍站在那裡發愣,詭異的是斷臂之處竟然連一滴血都沒有流。
“怎麼……怎麼會這樣?”衛疏滿臉的不信,低頭看看自己斷臂之處,又看看那已經燒得跟焦木沒多大區別的左臂,嘴角微微抽搐,眼角輕輕發抖,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用絕望恐怖的眼神看著沈毅。
沈毅毫無懼色地迎上他的目光,冷笑著揚了揚手上的長劍:“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衛疏,你作惡多端,現在報應臨頭了!”
衛疏沒有回答,但眼神卻黯淡了很多。
他的傷勢遠比外表看起來更嚴重,那一點純陽真火不僅燒燬了他的整條左臂,更燒得他五內俱焚七竅生煙,此刻胸腹間似乎還在隱隱燃燒,全身經脈更是不斷抽痛。
以現在這種傷勢對上沈毅,的確是必死無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可他還年輕!他成為先天高手還不久!他還不想死!
衛疏的目光猶如溺水的人似的掃過全場,尋找著任何可以救命的稻草。
但他什麼都沒找到,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他都只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