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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我私底下慶幸今後不用再看見她。

房內的賀小姐躺在一張舊式的大床上睡著了;我趕忙檢查她;發現她並沒有比上次看到時惡化;各方面的照顧也還算周到。房間雖然暗了些;但窗戶大開,飄來新鮮的空氣。一切還算舒適。我出去找園丁;要他在送陸太太到火車站後;繞個道兒把道生大夫接來;我相信他會為我而來;並且範斯克伯爵已走;他更沒有理由拒絕了。

園丁回來對我說;他去找過大夫;但大夫本人的身體也不好;可能明天才能來。我要園丁晚上住在隔壁的臥室幫我守夜;萬一有事也好有個照應。幸好我預先安排;否則柏西爾男爵在半夜發的那場大脾氣;真不知會發生什麼結果。

整個下午和晚上,男爵都在屋子內外走來走去;晚餐時還喝了大量的酒;我前去畫廊那邊做最後一次巡視時;聽到他在樓下大呼大叫。園丁馬上跑下去;我忙關上通往畫廊的門;避免吵到賀小姐。園丁去了整整半個小時才回來;他說主人好像發了狂;並不是酒喝多了;而是一種說不出的驚恐與狂亂;在大廳裡來回地走;極為激動地發誓他再也不在這土牢似的家再多待一分鐘;園丁一出現就被轟了出去;並威脅他馬上把馬車準備好。十五分鐘後;男爵衝到院子;跳上馬車朝大門口狂奔而去。

幾天後;馬車在附近諾斯堡的一個客棧前被發現。柏西爾男爵曾來此投宿;然後改搭火車離開;目的地沒有人知道。在他像罪犯似的逃出自己的家後;我就再也不曾聽到他的訊息;我也衷心地希望我們不再見面。

這個家庭悲慘的事;有關我的部分;現在已到尾聲。

賀小姐醒來以後的事;我沒有責任再敘述;只想補充一句;當賀小姐被人搬離房間時;她自己完全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被人迷昏了;不得而知。道生大夫偶爾來了一兩次。我遵照他的指示照顧她;一直到她身體復原才同她一塊前往倫敦;然後在倫敦的車站分手;我是到親戚家;她轉往費先生的凌霧堡。

在結束這段敘述前;我還有兩件事要說:第一;他們有很多人懷疑範斯克伯爵;我則堅信伯爵是清白的。第二;我很抱歉不能記清柏西爾夫人從黑水園前往倫敦的日子。他們說這很重要;可是我實在記不得了;只知道那是七月下旬。

透支的精神(2)

一、 海絲口述(由旁人代錄)

很遺憾;我不識字;但是我一生都很努力工作;我覺得我是個好人。我知道人不能違背良心說謊;我拜託替我寫字的這位先生不要亂寫;並請他原諒我說話的粗俗。

去年我正巧沒工作;聽說聖約翰林區森林路五號要找廚子;就去應徵;先是試工。我的主人姓範;是位伯爵。我去時已有一位女傭打雜。女主人告訴我;下午有位柏西爾男爵夫人要從鄉下來;她的健康情況不大好。我心想這與我無關;我只管廚房的事。日子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是星期天。這位客人果然來了;臉色壞得嚇死人;不知主人是怎麼把她弄進屋子的。女僕帶她上樓後就來廚房幫我;過了一陣子;我們突然聽見樓上一聲驚叫;鈴聲大響;還有女主人的呼救聲。

我們奔上樓;只見男爵夫人躺在沙發上;臉色像鬼一樣白;拳頭緊緊捏著;頭無力地垂在一邊。我比較熟悉附近的環境;就跑出去找來一位醫生。我們幫著把她扶上床;醫生來了又趕回去拿藥。十五分鐘回來;還帶了一截空心紅木像小喇叭的東西;一端放在病人的心臟上;另一端貼著耳朵;仔細地聽著。

聽完後他抬頭對女主人說:“她的病情很嚴重;最好趕快通知她的親友。”女主人問:“是心臟病嗎?”他說:“是的;而且是最危險的一種。”他還講了些我聽不懂的行話;我只聽懂他最後說這種病不是他或任何醫生能治的。

我的女主人比較鎮靜。男主人是個大塊頭的怪人;常常對著他的小鳥和老鼠自言自語;他也被這情況嚇住了。“可憐的男爵夫人!可憐的男爵夫人!”他像演員似的大肆揮動他的手。我的女主人又問醫生病人康復的機會有多少;答案是一半。男主人聽他說完就出去了;然後從花園中摘了一束花進來;說要使病房美麗些。

傍晚的時候;病人曾經醒過來;但沒有對任何人說話;只瞪了大眼看著我們。她身體好的時候一定是一位很好看的夫人;淺色的頭髮、黃色的大眼睛……據守了她一夜的女主人說;她睡得很不安穩。我在睡前曾去看過她;那時她還在昏迷中;口裡吐著些聽不懂的話;似乎在對一位不在場的人說話。我出門前正好碰見伯爵帶了一束花進來。

第二天;醫生帶了位同事一同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