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更別說顏良、蔣奇的武藝有半數出於自己之手。他不輕視黃忠,但黃忠比之顏良、蔣奇聯手如何?
可是韓猛也忘記一件事,他年事已高!
“敵將可是黃忠?”
韓猛撥馬遙望,似乎在同面前的黃忠確信。虎牢關前,韓猛不是沒有見過黃忠,這麼說不過就是降低對方的氣勢。
黃忠雙眼微眯,臉色輕蔑的一笑,撥轉馬頭,靜默不語。
他在等,等時機,等日頭轉過的那一霎那。
兩軍對壘,很少有兩軍大將單挑的機率,也很少有大將願意拋棄生命,所以……今天的一幕很少見。
但兩軍對壘,無疑讓列陣的兩軍士兵士氣大勝。自古,狹路相逢勇者勝。
每個士兵在這一瞬間似乎都期待著強者對決。
韓猛同黃忠在此之前從沒有交過手,一個是盛名已久的北地槍王,一個是新近崛起的強者,論名聲,如果沒有南宮城內黃忠擊潰呂布的那一戰,韓猛絕對的佔據上風,論年齡,黃忠而立之年,韓猛略過巔峰期,不過,都還算是巔峰時刻,而論裝備,韓猛的長槍戰馬皆是袁紹親贈,上等貨色,黃忠馬雖遜色,可手中“百戰”乃是河東蒲潛、馬均用隕石而成,略壓韓猛一頭。
所以,這一場仗,勝負未知。
兩方士兵在等待,兩個大將都在勒馬遙望。
就連蔣奇也在後遙望。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文人有文人的高傲,可是武人也有武人的倨傲,亦如呂布、關羽、馬超,就連韓猛都有自己的孤傲本色,他不希望自己這“河北槍王”的名號就此畫上句號。
日頭轉變,暮光灑落,夕陽漸斜。
就在正頭日無的陽光剛剛轉過去的時候,黃忠率先動了,雙腿夾&緊馬腹,他用手中的“百戰”有如一條巨龍一般,在天際之畔,劃出一道裂縫。
韓猛沒動,但他清晰的感覺到來自對手那柄刀上的戰意。
刀氣!如風的刀氣!
刀氣!從天而降的刀氣!
日光一閃,刺痛韓猛的雙眼。刀氣之後,就是黃忠的刀勢,“百戰”在此刻就像漂浮在荒煙大漠中的一條龍,黃龍!
韓猛長身而起,堪堪避過刀鋒,但從肩頭到背脊都被刀氣透過,血流如注。韓猛想過,想過面前黃忠的刀出手會有多快,可是卻沒有想到黃忠的刀不是快,而是剛穩中夾雜的一絲凌厲,瞬間迸發的威懾力。就在兩柄兵刃交接時,韓猛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就是這最愚蠢的錯誤,竟把自己的性命當兒戲。
黃忠憑藉的不僅僅是自身勇武,恰恰,黃忠還多了一種詭,在兩將生死之戰時,黃忠藉助天時、地理、人和,甚至是掌握著人心那一絲細微的異動,所以黃忠每每都是帶著八分的把握出擊的。
韓猛能僅在一招之間就丟下性命也沒有什麼可惜的,因為畢竟他是傷在黃忠的刀下。
是傷,不是死,雖然韓猛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在下沉,但他依舊不甘心,眼前倒流的景物和蒼天似乎都在吶喊著什麼。
“人生如白雲蒼狗,總要在世間留下點什麼。”
一向粗鄙的韓猛竟然想起當日皇甫岑在與自己對壘之際說的那句話,思緒中掠過一縷殺機。
“是啊!總要留下點什麼,我韓猛乃是北地槍王,絕不能就這麼一刀落敗,也不能在歷史上成為你黃忠的奠基石,最起碼我需要一場堂堂正正的對決。”
韓猛整個身子在即將滑落馬下之時,對天狂吼數聲,雙臂較力,就在沙場之上所有士兵的目瞪口呆中,出乎意料的再次上馬,就連韓猛座下的那匹寶馬似乎都感覺到了韓猛的決心。
“希律律!”
一聲嘶鳴,白馬立直。
“好。”
黃忠收勢,並沒有趁機而入,這跟方才自己藉助日光不同,這是英雄的對決,既然面前的敵將能得自己這一擊不死,就已經讓自己敬佩萬分。
“呸!”
韓猛吐了口噎在喉嚨裡的鮮血,右臂輕輕揚起,撕裂那束縛自己的衣襟,神情肅穆的對著黃忠,高高舉起自己的長槍,這一戰,終究要分出勝負,也要讓天下人得知誰才是北地槍王?
“死。”
兩聲厲喝同時響起,穿透沙場之上每個人的耳畔。
“啊!”
黃忠大吼一聲,刀借人力,人借馬力,躍馬高揚,帶著下墜之勢破空而出!
韓猛整個人都橫在馬上,險險躲過面前黃忠這雷霆萬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