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看在親戚的份上,陳天民又讓了一步。讓人再一次傳了龍家到公堂,來個“秉公斷案”。
但徐成榮依然不滿意,非要拿下龍家一半產業,不說龍家人不幹,陳天民本人也是不會幹的。他原本還想著好言相勸,但徐成榮脾氣太沖,又把督撫大人掛在嘴邊,也惱了,就沒有再理會徐成榮,獨自回了後堂。
徐成榮官不大,脾氣卻不小,還跑來攔自己,陳天民惱了,冷笑道:“要告就去告吧,本官可不怕你。”他已經從老二媳婦嘴裡知道,這個徐成榮,並沒什麼靠山的,好不容易做了漳州六品刑廳,大約是拿閨女的親事與文家做的交換罷了。這樣一個破落戶,真得罪了,陳天民也沒什麼好害怕的。他是四品知府,對方只是區區六品刑廳,中間還隔著四個等級呢,怕個鳥。
哪知徐成榮身邊的小廝卻瞪眼道:“陳大人,我家老爺可是督撫大人的岳父。”
若非從老二媳婦嘴裡得知了徐成榮一家子的身份,陳天民還真會被這人唬弄住。他理也沒理徐成榮,就去了後堂,讓人把徐成榮“請”了出去。
陳天民還一直認為自己英明果決,但此時此刻,卻滿身的冷汗直流。
陳夫人一臉迷惑,“徐成榮是老二媳婦的姑父,但老二媳婦與我說過,她姑母早就沒了,如今與徐家那是好些年都不曾來往了。能有什麼了不得的來頭?”陳夫人又陡然想到老二媳婦在泉州的那個表妹,那位年輕面嫩卻又一身貴氣的小夫人,也只有一面之緣,卻在陳夫人心下留下難以磨滅的深刻印像。尤其那小夫人的夫婿,身姿挺撥,丰神俊秀,實在是難得一見的俊品人物,似乎來頭也不凡。
陳夫人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問丈夫,“怎麼了,那姓徐的還有何來頭?”
陳天民哀聲嘆氣一番,“那龍大太太居然是凌督撫夫人的親姑母,那徐成榮是龍大太太唯一的胞弟,這不就證明,徐成榮是凌督撫的岳父?”
“啊,這,這怎麼可能?”陳夫人大驚失色,腦海裡陡然想起徐璐的面容,以及一張冷峻威嚴的年輕臉龐來,只覺天眩地轉,吃吃地道,“老二媳婦那個表妹,當真是凌督撫的夫人?”這訊息實在是晴天霹靂,直把陳夫人砸得眼冒金星。
“華氏這個蠢貨,大好的機會居然讓她給往外推。”陳夫人震驚過後,又是扼腕暴怒,老二媳婦那個表妹如此來頭,可嘆如此一根粗壯天線,居然白白錯過,甚至還親手剪斷,就好一番捶胸頓足。更是恨上了老二媳婦華氏。
陳天民現在也是一頭亂,“現在也不是埋怨的時候,唯今之計,須得拔亂反政,趕緊消除凌大人對咱們的誤會才是。”
“那要怎麼消除?”陳夫人一臉的擔憂,“龍家如今這種情況,咱們若是出爾反爾,龍家豈不惱了咱們?”
陳天民臉色一沉,“得罪了龍家,總比得罪凌督撫好吧?”
陳夫人滯了滯,滿臉的不甘願,又恨恨地道:“都是華氏這個掃把星。”如果早讓他們知道龍大太太與凌督撫的關係,他們也決不會偏幫龍家了。現在弄得如此被動,就算能夠消掉凌督扶的怒氣,但丈夫在凌督撫心裡的形像已肯定大打折扣,更不說,還會往死裡得罪龍家。
再一次詛罵了掃把星的華氏,陳夫人也沒了別的辦法,趕緊服侍丈夫穿好官服,戴好烏紗帽,等陳天民離開後,自己也穿好衣賞,然後臉色一板,“來人,去把二奶奶叫過來。”
☆、第120章
陳天民動作夠快,因為他之前的偏幫,再來又往死裡得罪了徐成榮,為了消掉督撫夫人的氣,行動神速,親自領著衙役官兵,火速往龍家奔去。
徐璐在客棧裡等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等來了有用的訊息。
果真如徐璐所言,姑母徐氏已被龍家人軟禁了,徐氏的幼子也被強行送到鄉下莊子裡看管了起來。
徐氏被帶到客棧裡,徐璐幾乎認不出這個姑母來,費了好大的勁,才輕聲喊道:“姑母?”
徐氏神色枯犒,面色臘黃,憔悴不似人樣,頭髮散亂,雙眸深陷,臉上還帶著紅印子,手腕上甚至有青痕,顯然是受了虐待所致。
徐氏怔怔地望著徐璐,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真是璐姐兒?”
“是我,姑母,姑母,您受委屈了。”徐璐上前,儘管與這個姑母不親近,但血濃於水的親情,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飛快打量徐氏一番,胸口怒火翻騰,怒聲道:“龍家居然敢虐待姑母?”
徐氏未語淚先流,她先前見著孃家兄弟,便把兄弟當作唯一的救星,誰會想龍家人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