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迂迴”繞過這兩個戰略點,只要遏制相連重鎮和樞紐,結局都一樣。再看目前的態勢,僅就國內而言,已經失去了戰略“縱深”——沒有任何補給基地,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中國航空公司”的事情了,而是涉及整個中國生死存亡之問題。

當務之急,就是迅速開闢航空戰略補給基地。

道理如此簡單。

邦德、黃寶賢攤開地圖,開始用航尺測量,兩個商業航空公司高層領導此時做著本該是部隊參謀做的事兒,當再次抬起身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同時把目光盯在了一個點上——密*。

明擺著,那裡是邁立開江、恩梅開江的匯合處,有很好的深水港,最令人心動的是,它是緬北鐵路終點站,密*到昆明、不,是到西南的任意一個點上,對於DC—3來說,都在它的航程之內,無論怎麼飛,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實在是再沒有一個比它更合適開闢新基地、新航站、新中轉的理想地方。

看來是遲早都要做的事情,並且刻不容緩,下定決心後,黃寶賢馬上起草給交通部的請示報告,畢竟是涉及兩個國家的事情,僅憑一個航空公司的能力還遠遠不夠。那邊,邦德再次搭上一架即將起飛的飛機,他要去仰光,找英國人協商,希望能同意擴建密*機場。憑著平日裡結下的友好關係,邦德相信英國殖民者是會給他這個面子的。

原“中航”資深飛行報務員陸元斌老人回憶,在1942年初,國民政府交通部還有一個擬議中水陸運輸方案:將進口物資透過波斯灣經鐵路橫跨土耳其,再到裡海一個口岸,然後再用船運到蘇聯,最後透過中蘇陸路邊界從新疆再至重慶。

肯定是考慮到如果真的實施,這條運輸通道全長超過8 000公里,中轉周折太多,困難巨大,而且中間有一個點發生阻斷將影響整個全程,戰時,說不準、難以預料的事情太多,故,最後放棄。(注七)

馬拉松式談判“新航線”(1)

關鍵人物一:宋子文和他的“備忘錄”(一)

歷史發展長河中,每每到了關鍵當口,總是要有那麼一個或是幾個也許並不是聲名顯赫,也許有的是地位、位置卑微的人,在有意或無意之間,有的還完全是漫不經心狀態下,只是偶然間的動作和語言,就足以改變了整個歷史。於是,註定,他們的名字永遠地留在了歲月的記憶中。

夏普危難關頭搭救蔣介石不過是其中一例罷了。

現在,又輪到國民政府外交部長宋子文先生出場了。

就在邦德、黃寶賢拿著航尺在地圖上計算的時候,美國紐約,被蔣介石以“全權代表”身份派赴美國的*外交部長宋子文及他的顧問亞瑟·揚出現在四十二街和列克興街交叉口的克萊斯勒“泛美”總部會議室,戰爭、一場步步失利的戰爭讓本是風度翩翩的金融才子狼狽不堪,作為一國之外交部長,宋子文根本顧不上和合作夥伴交涉時的“對等”,屈尊就駕和他的航空顧問亞瑟·揚徑直來到“泛美”公司總部會議室,與胡安·特里普、哈羅德·比克思等高層商談,儘快為“中航”增加15架飛機和開闢新航線等事宜。

與邦德、黃寶賢的“計算”驚人的吻合,簡直是如出一轍,國內軍事參謀部門也認為,即將開闢的新航線在境外的基地應該是緬甸的密*。

作為委員長及國民政府的全權代表,從配合陳納德買飛機、招募志願隊開始,這段時間,宋子文幾乎一直停留在美國,凌亂、繁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僅僅是要協調正在全面抗戰中的中國政府與美國政府錯綜複雜並且極其“微妙”的關係,幾乎每時每刻都有相當麻煩、令人棘手、非常頭疼的問題都需要這位哈佛博士處理。

此時他的工作,猶如救火隊隊長,處理的是邦德曾經在中國處理的事情。出自邦德之手的那份考察新航線的報告是交通部轉給他的,增加飛機、提高運量,純粹是“中航”內部和“泛美”總公司之間的事情,照理是公司內部調劑即可,但國內殘酷的戰局和中美之間若即若離的關係讓他根本不敢掉以輕心,這一次,他必須事必躬親。

沒有辦法啊,國內戰場連連敗退,對外通道也接二連三地被封鎖,空軍沒有了作戰能力,招募到志願隊作戰急需大量給養,不只是他們,只要是打仗,只要是政府沒有投降,還在堅持、還在運作,分分秒秒、時時刻刻,都需要強大的物質支援和後勤保障做堅實的後盾。而所有這一切,都壓在了中國航空公司身上。目前,開闢新航線最需要的是飛機,如果飛機數量跟不上,即使把密*和昆明用一條繩子連起來,也將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