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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希特勒上臺以後,戈培爾立即成為德國電影的大老闆。國社黨過去曾標榜反對獨佔企業,可是一旦當權以後,它的第一個措施就是給德國重工業資本家所控制的烏髮公司以絕對的獨佔權利。同時,國社黨人還有計劃地清除猶太人和馬克思主義者。只有極少數有才能的電影工作者得以倖免,而他們都是一些象格哈德·蘭普萊希特這樣的二流人材。正在欣欣向榮的德國電影復興就此橫遭摧殘而夭折,代之而起的是一個衰落時期,這種衰落的程度,我們只要回想一下法國淪陷時壟斷著整個法國銀幕的德國影片,就可以領會到。

希特勒的電影在國會大廈被焚燬以前就已經出現。當時它招募了很多才能平凡的電影導演,這些導演排斥“室內劇”和表現主義的作法,把它們看作是一種“墮落後的藝術”。他們替胡根堡拍攝了一些象《無憂橫笛音樂會》這樣豪華的歷史片。同時,那些專拍登山片的電影工作者,如阿諾德·範克、萊尼·裡芬斯塔爾、路易·特倫克等人,也都集合在納粹主義的旗幟之下。

特倫克在納粹上臺的前夕曾為美國環球公司導演過《叛亂》,這部宣傳片描寫拿破崙統治時代提羅爾這個地方的農民在安德雷·霍弗的指揮下,把正在唱著馬賽曲的法**隊消滅在山底下的故事。繼這部影片以後,特倫克還在《加利福尼亞州的皇帝》一片中重彈西部片的老調,隨後他前往羅馬,拍攝了《義大利的傭兵》一片。另一方面,阿諾德·範克則到了日本,和早川雪洲共同攝製了那部名叫《武士的未婚妻》的故事片。

納粹上臺以後,戈培爾就要求德國的電影界拍出一部象《戰艦波將金號》那樣的影片。這種要求與其說是一種口號,毋寧說是一種愚蠢的賭注。描寫霍斯特·威塞爾這位希特勒的英雄的影片遭到了完全的失敗,以致弗蘭茨·惠斯勒所導演的這部影片先則被禁止上映,以後則改編為《漢斯·威斯特瑪》一片。在《希特勒的青年蓋斯》這部影片裡,給人們的感覺不是強烈有力,而是誇張和粗俗。人們把這部影片的導演斯坦霍夫奉為大導演,其實他的才能遠不如聰明而細緻的萊尼·裡芬斯塔爾,後者在《意志的勝利》這部影片裡,能夠利用華爾特·羅特曼的研究和經驗。

這部影片是為國社黨第一次在紐倫堡舉行的勝利大會拍攝的,因此片中大事渲染了第三帝國的壯觀藝術,表現了象士兵那樣排列成行的群眾隊伍,和類似弗立茨·朗格的影片《尼伯龍根》中那種整齊的建築形式。

影片開始以濃雲密佈的天空襯托出德國的動亂景象,顯示一個正在等待新創世主前來開天闢地的混沌世界。然後天空逐漸開朗,第三帝國的形象逐漸清楚起來,湧現在人們的眼前。一架載著新救世主的飛機降落在紐倫堡。在歡迎“元首”的群眾中,有婦女、兒童和士兵們,眼睛裡含著淚水,手裡舉著小旗,高呼口號。一座具有中世紀情調的都市擠滿了歡迎的人群,國旗隨風飄揚,汽車在人群中慢慢地向前駛進。

最後是閱兵場的情景,大批裝甲戰車整齊地隆隆駛過。

在這部浮誇的、狂妄地把希特勒奉為神明的影片中,即使那些誇張而低階趣味的鏡頭也含有它們的用意,象黨衛軍尋歡作樂的鏡頭,雖是片中一個輕鬆而平常的插曲,也同樣帶有這種用意。在一個描寫兵營的鏡頭中,裡芬斯塔爾以她那種女性的欣賞眼光,描繪出**上身的男性美形象。但是,士兵們的競技遊戲,甚至他們的喧鬧取樂,都帶有一種猙獰兇惡的氣氛,這種氣氛給人極不快的感覺,而這位女導演自己卻全不覺得。觀眾好象是處在關野獸的柵欄裡,看到了那種即將向歐洲襲來的野蠻景象。

《意志的勝利》是一部粗糙而非常誇張的影片,大部分由描寫儀式和講演的鏡頭構成,因此它在無意之中成了一個很有意義的資料,暴露了它所歌頌的政權的兩面性,即表面上的彬彬有禮和骨子裡的野蠻。

《民族的節日》這部馳名國外的影片,它的價值更不如《意志的勝利》。裡芬斯塔爾這個女導演的低階趣味——同時也是納粹政權下的低階趣味——在影片一開始用“迭化”方法交替表現一些**身體的運動員和油光光的人體像時,就十足顯示出來。為了攝製這部影片,曾運用了大量器材資金,並且花了兩年時間,把幾十個攝影師拍攝的好幾公里長的膠片加以剪輯,因此在某些插曲裡,尚能傳達出雅利安或非雅利安族運動員的健康美和造型美。這部描寫奧林匹克運動大會的巨型紀錄片,雖然在商業上獲得了很大的成功,但它在藝術上的嚴重缺點,在今天看來尤其明顯。

除了以上這些誇張的紀錄片以外,德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