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了沒有,出來,找你有事。”
門外響起劉臨風吊兒郎當的聲音,喬木好笑的挑眉,“小喬?”這稱呼哪裡來的,可經過主人同意沒有。
“嘿,小妮子,還敢不應聲,我闖進去了啊。”
雕花木門被敲的叮噹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土匪強盜圍觀美人洗澡呢。
“就來。”胡亂穿上衣裙,把門開啟,瞧著倚門而立的美少年,未語先笑,道:“你這顏,果真賞心悅目。”
若是放在現在的高中校園,絕對是一枚妖孽校草,走哪兒都能引得小姑娘們一片驚呼追逐。
少年時光啊,她終生一憾。
垂眸斂神,讓了他進屋,便聽他道:“這屋裡沒有鏡子,我給你送來了。”
劉臨風揚揚手,一張精緻古典的銅鏡便出現在喬木的手心。
“打馬球鏡,今年揚州最流行的銅鏡,喜歡嗎。”他往氈毯上盤腿一坐,略瘦弱的身軀半倚著黑檀木小几,望著喬木笑道。
喬木低頭望著手中精緻的物什,便見此鏡為八瓣菱花形,鏡背花紋為打馬球圖,圖案則是四匹駿馬上各有一名運動員,穿著利落瀟灑的唐裝,手執頂端呈月牙形的曲棍,在風馳電掣的追擊一枚圓球,騎士的身軀或正、或側、或昂、或躍,曲棍或舉、或落、或勾、或揚,姿態各異,栩栩如生,一場激烈的競爭被刻畫的淋漓盡致。
喬木驚歎,此時揚州的手工藝竟是已經達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劉臨風對喬木的反應很是得意,抖著兩條長腿道:“這可是集賢坊楊氏貢品銅鏡,照面清晰可見,絕對是你們這些小娘子的最愛。”
“憑什麼她們喜歡,我就要喜歡,你又知道我喜歡了,還給你,還不知你是打算送給哪個美人的,我可不能亂要東西,回頭再被‘你的美人們’酸氣給淹沒了,得不償失。”
喬木沒有照面,直接便隔空扔還給了他。
“咦?你不滿意嗎,怎不見你照照。”
“有什麼好照的,反正我的臉就是這個模樣了,也不會因為我多照幾次就變成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喬木嬉笑道。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膽怯了,一人生來註定只有一張臉,若是突然給你換一張,你會如何?
再要你日日照面又會如何?反正,此時此刻,她是不想知道自己的長相的,一輩子不照鏡子誇張了些,但,現在不行。
“不說那些沒用的,我和阿爹一夜未歸,你並沒有來得及告之我家裡一聲對否?”
劉臨風一拍腦門,搖搖頭,道:“我這就派人去……”
“不用,我帶著阿爹回去,在你家養傷也不是個事,還是我們回去,有我阿孃照顧阿爹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畢竟,夫妻同命不是。”
“夫妻同命,何解,若夫死妻則陪葬嗎?”劉臨風自然而然想到這個。
喬木一怔,心內苦笑,搖頭道:“我的意思是,不管一對夫妻如何吵鬧,最終他們還是一家人,是要執子手,與子老的兩個人,便是兒女也沒有他們親。我和你這隻花孔雀說這些做什麼,我阿爹在何處,借你家的馬車一用,我們這就走,我阿孃阿婆她們該著急了。”
“急什麼,你不餓啊,我讓人去弄膳食了,馬上就好。”
“來不及了,家裡老的老,小的小,我不放心。”喬木道。
聽罷,劉臨風也不再挽留,讓人備車送他們父女走。
對劉臨風,喬木是真的沒有話說了,只能,君投我以木瓜,我還君以瓊瑤。
“謝謝你,劉臨風。”上了馬車,掀開車簾,喬木笑望他道。
君子之交淡如水,此番變故之後,劉臨風便在她的心裡。
雪中送炭也不過這般,依著她此時的身份,被投進大牢,不受刑,不逼供,淡淡然進去,飄飄然出來,不需要傾家蕩產,不需要家破人亡,皆是他的功勞。
他是揚州第一公子,除了自戀臭美了些,花心了些,二了些,這人……呵,喬木失笑,那是她的朋友。
便是往藍顏上發展,她亦不會排斥。
劉臨風玉骨扇輕搖,壞笑道:“謝我做什麼,要不是你這妮子誇下海口說要為本公子賺大錢,我可不會搭理你這窮丫頭,哼哼,明日再來,我派馬車去接你,你要做那個什麼魚翅鮑肚給我吃,還有什麼、什麼滿漢全席是吧。”
他用扇子戳戳自己腦門,眨巴眨巴一雙妖嬈眼,饞兮兮的道。
“嗯,我明日定然早來,把咱們商量好的事情,再細細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