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可是當我醒來後,真有趣,你完全感到你是在坐飛機。〃 〃他這人可真好,〃帕格說,〃弗萊德竟那麼有錢嗎?〃 〃嗯,我當然不讓他這麼做,可是他說這次完全由他的公司出錢,他今天還繼續乘這架飛機到伯明翰去。我不想過多地爭辯,親愛的。這一著救了我。你把後面給我扣上,帕格,勃拉尼真的把那個猶太姑娘帶到這裡來了?這是怎樣搞的。我還從來沒見過她。她總得和咱們坐在一起嘍,別人都會以為她是咱們家的一個成員了。〃
《戰爭風雲》第二十六章(5)
〃看起來她將會成為咱們家的一員,羅達。〃 〃我不信,我就是不信。你想想看,她比拜倫大幾歲?四歲?拜倫這孩子!他就喜歡叫咱們傷腦筋,總是這樣,真不是東西。帕格,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的上帝,這裡可真熱。〃 〃她比拜倫大兩歲,的確非常漂亮。〃 〃你這麼一說,我可真有點好奇。我告訴你,我想象她大概就像紐約百貨公司裡從你身邊走過去的那些難對付的布魯克林女娃娃那個樣兒吧?唉,你別笨手笨腳地亂摸了,我來扣上面的。哎呀,我簡直都烤焦了。汗流成河,這件衣服沒等去教堂大概就成黑的了。〃 娜塔麗在半分鐘之內就已經知道,這位穿著綠色薄紗外衣、戴著用玫瑰花裝飾的白草帽的漂亮女人不喜歡她。在教堂外面彬彬有禮的握手,刻板的微笑,說明了一切。帕格把娜塔麗介紹給梅德琳,說她是〃拜倫漫遊波蘭時的伴侶〃,很明顯,帕格想用這種並不高明的玩笑來彌補他妻子冷冰冰的態度。 〃噢,對了!那可是一次歷險!〃梅德琳·亨利微笑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娜塔麗。她自己穿的那套珍珠灰的服裝是所能看到的服裝中最漂亮的。〃哪天我想聽你詳細給我講講。我到現在還沒見到勃拉尼,你知道,我們已經兩年多沒見面了。〃 〃他真不應該那樣匆匆忙忙跑到邁阿密去。〃娜塔麗說,自己覺得臉有點紅。 〃這有什麼關係呢?〃梅德琳說,微微一笑,樣子很像拜倫。在他家庭成員身上可以看到拜倫的特點,這是很奇怪的。亨利夫人和拜倫一樣,脖子較長,頭也抬得直直的。現在拜倫顯得比較疏遠了。他不再是他自己個人,不再是在波蘭和傑斯特羅書房裡和她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伴侶,甚至也不再是一位令人望之生畏的父親的兒子,而是對她十分陌生的集體的一部分。 教堂裡擠滿了人。從她進去那時候開始,娜塔麗就一直感到彆扭。天主教大教堂並不使她不安,它們已成了供參觀遊覽的名勝古蹟。關於羅馬天主教,雖然她能寫一篇很好的論文,但是它和###教一樣,有它自成體系的複雜的結構。新教則是另一種宗教。如果她不是猶太人的話,她是會信仰新教的。她現在進了新教的教堂,就等於踏上了敵人的領土。羅達坐在教堂的長凳上,沒有給她讓出足夠的地方,娜塔麗不得不稍微往裡擠了她一下,輕輕說了一聲對不起,從通道進入座位。 四周的女人都穿著色彩鮮豔或是淡而優美的衣服。軍官們和空軍軍校的學生大多穿著鑲金邊的白色制服。而娜塔麗參加在五月舉行的婚禮卻穿著一身黑色亞麻布的衣服。這身衣服是她匆匆忙忙挑選出來的,因為她模糊地意識到自己還在服喪期間,同時,她在這裡也總是個教外人。人們偷偷地看她,並且低聲議論著。這並不是她的想象,這是事實。這座教堂是多麼精緻優美啊!深色的雕花天花板,從淺紅色石牆兩邊拱起,還有令人讚歎不絕的一堆一堆的鮮花!如果生為一個主教會或是衛理公會的教徒,該多麼愉快,多麼舒適,多麼正常,而能舉行這樣形式的婚禮又該多麼美妙啊!也許埃倫·傑斯特羅說得對,鼓勵拜倫對自己的愛情是不負責任的。萊斯里·斯魯特是個枯燥無味的、死啃書本的異教徒,和她本人一樣,他們甚至談過由法官主持他們的婚禮。 穿長袍的牧師來了,手裡拿著《聖經》,儀式開始。 新娘挽著議員的手臂從教堂走廊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像一隻美麗的大貓那麼款款移動,這時羅達開始哭起來,她回想起華倫的幼年時代,回想起自己的婚禮,其他人的婚禮,回想起曾經要求和她結婚的那些年輕人,也回想起她自己……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母親養了個娃娃,如今他已長成這麼漂亮的新郎了,所有這些思潮都一起湧上她的心頭。她低下戴著一頂漂亮帽子的頭,掏出手帕。一剎那間,她忘記了坐在她旁邊的那個穿黑色衣服的憂鬱的猶太姑娘,甚至也忘記了坐在後三排比別人高出一頭的巴穆·柯比。當維克多·亨利溫柔地握著她的手時,她緊緊抓住,把它壓放在自己大腿上。他們養了多好看的一對兒子,雙雙站在那裡! 帕格站了起來,背稍向前彎著,幾乎是立正姿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