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著,現在越發清麗,越長越是年輕了。
幾個客人厚著臉皮坐下了,不住和李蓉說話套近乎,李蓉心裡甚是得意,讚歎著柔心的確利害,不過也不敢親近過去,半推半就,十句話答一句話,客官們心裡癢癢的,要抓又抓不住,一個個嬉皮笑臉和李蓉講。
如此過了幾日,李蓉到底是比以往好了,雖然勢頭沒有充過金瑤,不過進來尋李蓉點名要李蓉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李蓉心中更是歡喜,紅香丸一天倒要吃三四顆,像是吃糖一樣。
柔心打著扇子,有一扇沒一扇撲著,李春花笑道:“還是我女兒有手段,雖然一山不容二虎,但是容了二虎,卻是無後顧之憂了。”
柔心道:“是啊,李蓉這件事已經可以放下了,咱們也可以歇一歇了。只是那位,傾心窮書生的,可要抓緊了。”
☆、鼻血
上次聶坤和金瑤去找姚徐波家人算賬,耽誤了一天的功夫,李春花一氣之下禁了金瑤一個月的足。如今熬油一般,金瑤終於熬了一個月,想著去見一下聶坤,心裡也著實納悶,怎地聶坤這麼久也不曾來找她。
早上起來,金瑤坐在麗春樓喝著茶,李蓉也神情傲慢地坐在一旁,好似在比劃誰更讓客人傾心似的。
等了一會兒,聶坤跌跌撞撞從門外走進來,金瑤喜出望外,連忙上去。正巧聶坤見了李蓉坐在那裡,看了一眼,要去和金瑤說話,卻登時鼻血如注。
李蓉笑得合不攏嘴,一搖一晃往後走去,搭著新進來的客人:“你說我美不美?”
客人奉承道:“美,美,美極了。”
先且不表李蓉得意之態,且說聶坤流了鼻血,止都止不住。金瑤忙不迭將手絹遞過去,聶坤慌亂堵著自己的鼻子,那手絹本是白的,繡著朵朵桃花,堵了一會兒,被潺潺流下來的血染得通紅,金瑤看得怕了,想要喊叫,李春花和柔心踩著樓梯下來了。
李蓉一旁搭在客人肩膀上看笑話,金瑤忙道:“媽媽,你且看看,聶坤他流鼻血了。”
李春花一聽也忙得不得了,手忙腳亂指點著:“柔心你去打盆冷水,你們兩個龜奴將他扶到東院找一間房躺著,記得仰頭抬高。我等會兒就過去。”
金瑤心中萬分感激,朝著李春花笑了笑,便跟著兩個攙聶坤的龜奴去了東院。
進了一間房,兩個龜奴七手八腳將聶坤抬到床上,可他鼻血還止不住往下掉,金瑤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
兩個龜奴搬了就站在一旁。金瑤嘴裡不住唸叨:“怎麼柔心還沒將涼水打來,怎麼媽媽還沒來?”又轉頭對聶坤道:“你先壓著鼻子,頭仰高。”
聶坤看著鮮血,心裡也有些發怕了,連忙用手壓住鼻子。見到那兩個龜奴一臉笑態望著自己,還時不時交頭接耳,聶坤漲紅臉皮和金瑤道:“瑤兒,你相信我,我不是看了李蓉有什麼,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
金瑤道:“你放心罷,又不是單那個才會流鼻血,逢人打了,也會流的。”
正說話間,梁鈺茜走了進來,金瑤問道:“鈺茜你怎麼來了?”
梁鈺茜道:“聽說聶坤流鼻血了,又打聽了一些情況,便帶著手絹子過來了。”
金瑤連忙拿起手絹,這還是金瑤以前存剩下的,花朵兒也還沒繡上去,一張張往聶坤鼻子上擦去,擦了一張又一張,梁鈺茜在旁邊看得發毛:“我的老天爺,這鼻血流的,還不快去找大夫。”
金瑤急得焦頭爛額,黃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浸出來:“只說柔心和媽媽怎麼還不來?一個個怎麼這麼慢吞吞的。”
兩旁的龜奴笑道:“姑娘別想了,她們兩個只是在那些客人們面前做戲罷了。在外看起來,也顯得她們對待客人體貼,至於其內嘛……”
金瑤大概知道了,也不願意再耽誤下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你們兩個去幫我打一盆涼水來,銀子少不了你們的。”
兩個龜奴連忙去了,梁鈺茜也焦急道:“要不要我去請許梅平許大夫來治治?”
金瑤搖頭若撥浪鼓:“罷了罷了,請他還不如自己治。無非壓一壓鼻子罷了。”
等到龜奴打了井水來,金瑤將帕子放進去,吸了水擰乾,正要去給聶坤拍溼額頭,誰料聶坤一骨碌爬了起來,“哇”一口血噴濺出來,金瑤被唬了一跳,看著床腳都沾了血。
金瑤和梁鈺茜俱是花容失色,一旁的龜奴也看得目瞪口呆。金瑤哽咽著:“快,你們兩個將他扶去濟世堂,請那裡的大夫看一下。”
龜奴並不動彈,梁鈺茜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