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遠了,忙跑過去,氣喘吁吁地說:“林公子,你牽著我的手。”
林惠然停下腳步,將牽狗繩換到左手,騰出右手把他拉到身邊,叮囑他不要亂跑。
元流火這才小心翼翼地跟他說,自己想跟子離一起去查案。
林惠然思索片刻,點點頭道:“想去就去吧,子離本事大,會保護你的。”
元流火微笑不語,只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的側臉,半晌才輕聲說:“我剛才一直猶豫著不敢說,擔心你不肯讓我去,捨不得我離開。”話未完臉頰先紅了。
林惠然平靜地說:“你下山陪他辦案,每日不過七八個時辰,我剛好騰出時間寫字,兩全其美。”
元流火很不開心地說:“哦。”小手從林惠然手裡滑落,轉過身悶悶地說:“我想回去了。”
林惠然叫了鬆獅一聲,然後攬著元流火的肩膀回去。
其實元流火能短暫地離開,對於林惠然來說是一件好事情,因為他實在是太粘人了。林惠然無論是工作還是遊玩,隨時抬頭就能看見元流火陪在自己身邊,略一招手,他就興高采烈地跑過來了。這讓林惠然覺得很有成就感,又略疲倦。
第二天清晨,元流火早早起床穿衣服,把林惠然叫醒,可憐巴巴地說:“林公子,我要走了,送送我。”
林惠然看了一眼窗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倦怠地掀開棉被穿衣服,兩人洗漱一番,吃了一點東西,才握著手走出去。
外面晨風清爽,馬車停在門外,子離坐在車轅上,一身白衣,纖細手指剝一顆紅豔豔的石榴,石榴汁水將他的手指和衣袖都染紅了,見兩人出來,他掏出手帕擦擦嘴和手,開口道:“可以走了嗎?流火殿下?”
元流火不情不願地上了馬車,期期艾艾地望著林惠然,憂傷地說:“林公子……”
林惠然無奈,伸開雙臂抱住他,看了一眼車內的子離,兩人無聲無息地嘆氣。子離緩緩地開口:“流火啊,咱們是出去半日,不是半年。”
元流火亦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他自與林惠然相遇後,同吃同睡,同行同止,從未有過如此漫長的分離,心裡非常憂傷,扳著林惠然的脖子問道:“林公子,你會想我的吧?”
林惠然哭笑不得,點頭道:“嗯,會的。”把他的手掰開,強行推到了車裡。
元流火就像第一次入學堂的小學生一樣,獨自坐在車裡傷心難過。可惜子離並不如林惠然那憐香惜玉,他可不管元流火哭得如何可憐,只樂得逍遙自在,拿著一個銀色的小鉗子剝核桃、吃石榴,忙的不亦樂乎。
元流火難過了一會兒,自知除了林惠然,沒人會真心疼著他,所以很淡定地收了眼淚,開始跟子離搶東西吃。
兩人到了刑部,剛好南樹領著一眾僕役匆匆外出,原來是又發生了食人的命案,子離顧不得休息,帶著元流火一同前去。
子離是南樹請來的世外高人,那些刑部的官員對他很客氣,都稱呼他為“唐公子”,在趕去命案現場的路上,一個小吏簡單地跟子離講了案發經過。
大理寺一早上接到報案,說是城外的育嬰堂裡,接連死了三個少年,死因都是被破開胸口,掏空了內臟。因和之前的幾樁食人案子死法一樣,因此大理寺將案子移給了刑部。
南樹披著斗篷,騎快馬當先而行,他滿身風霜,神情暴躁,一路上揮著馬鞭大聲呵斥。嚇得身後的屬下們緊閉嘴唇,不敢多說一句。
子離與元流火併騎一匹馬,遠遠地跟在後面。元流火因見周圍氣氛凝重,自己嚇得不敢吱聲,緊緊地攥緊了鞍配。子離心不在焉地看著前方,一手握緊了韁繩,一手半環住元流火的腰,唯恐他從馬上掉下去。
到了育嬰堂,南樹領著幾個仵作率先進了房間。子離在四周看了看,見自己在暗處所貼的咒符已經被撕碎,想必是遇到了很厲害的妖魔。他此前曾在京城多處人口密集的地方貼了咒符,試探那食人魔的妖力,幾番較量下來,這妖物的確非常厲害,幾乎不在自己之下。
子離抬腳進了房間,元流火也跟他進去了。地板上橫臥了三具少年屍體,鮮血淋漓,腸穿肚爛,死狀極慘。子離呆了一下,反手把元流火的頭按在自己懷裡,要推他出去。
元流火雖然起初受了驚嚇,但很快鎮定下來,從子離的懷裡掙脫,他低聲說:“我不怕的。”他想那屍體躺在地上,既不能動,也不能過來咬他,有什麼可怕的呢。
仵作驗了傷口,證明和之前的食人案出自同一人,於是在記錄冊上備案。至此,京城中已經有三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