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掰開人家的牙齒一一比對吧。”子離很快又覺得失落。
林惠然卻面容嚴肅地拿著石膏觀察了片刻,忽然說:“這牙齒我很眼熟。”
子離驚訝地看著他。
林惠然思索片刻,又笑道:“只是相似罷了。咱們家裡這位,倒是很符合這位兇手的特徵。”
子離呆了一下,也笑著搖頭:“他的膽量,就是殺一隻雞都很勉強。”
林惠然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圈淡淡的齒痕,給子離看,又解釋道:“他昨天跟我胡鬧,咬出來的牙印,你瞧,是不是很像。”
子離本打算打趣幾句,但湊上來看了幾眼,面容陰沉下來:“很像。”
他用毛筆在那牙齒模型上刷了一層碳粉,重重地印在宣紙上。託著宣紙上的齒痕放到林惠然手臂旁邊,兩相對比,竟是一模一樣。
他倆的表情頓時嚴肅下來,子離心中電光火石之際,已經猜到了其中的緣由,只是不好跟林惠然講。那邊林惠然卻是萬分驚訝,蹙緊了濃眉,問道:“這兇手的牙齒為什麼和流火的很相似。”
子離忙解釋道:“世間的人相貌還有相似的,更何況牙齒呢?有相似的也不稀奇。”
林惠然心中疑竇叢生,但他在醫學上的造詣很淺,更不懂人體結構這種東西,也就相信了子離的話,只是心裡終究很不高興,好像他家流火純潔可愛的形象被玷汙了似的。
林惠然轉身回到臥室,把元流火叫起來,拉到書房裡對質。元流火睡得半夢半醒,外衣還沒來得及穿,拖著一頭蓬亂的頭髮就進來了。
林惠然幫他理順了幾簇亂髮,對子離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說:“流火,你咬他胳膊一下。”
子離果然挽起袖子,露出精壯結實的胳膊。
元流火打個哈欠,轉身就走:“有病。”
林惠然把他拽回來,又柔聲勸了他幾句。元流火只好掏出手帕,往茶杯裡蘸了蘸,然後擦拭子離的那一小節胳膊,好像消毒似的,來回擦了幾遍,方輕啟檀口,咬住肌肉。
子離吸了一口冷氣,連連甩胳膊:“喂喂,鬆開。”
元流火張嘴鬆開,只見子離飽滿的胳膊上出現一排整齊兇狠的牙印,其間隱隱露出血跡。
元流火擦擦嘴角,含笑看向林惠然:“林公子要不要?”
林惠然搖頭:“謝謝,不麻煩您了。”
元流火坐在旁邊的矮凳上梳頭髮。林惠然和子離則挽起了胳膊對比,又看了看紙上的墨痕,反覆校對之後,更確定了三個齒痕出自同一人。
林惠然很生氣,把那張紙撕得粉碎,對子離道:“這件事情不準再提了,我不想聽到兇手的任何事情。不管他是誰,反正和流火不會有任何牽扯。”轉過身怒氣衝衝地走了。
元流火把頭髮挽成了一束,放下梳子,看了看滿桌子狼藉,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子離心想元流火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沒必要對他隱瞞,於是把牙齒模型拋給了元流火,語氣輕鬆地說:“恭喜你,我們終於找到你的身體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別
元流火得知那吃人的惡魔很有可能是殺害自己的兇手,氣的火冒三丈,一定要隨著子離去刑部追查案子。
子離不太贊同:“那個惡魔和你一模一樣,若是被別人看見了,怎麼說得清?”他也不願意純潔可愛的元流火跟那種妖怪打交道,想了想又說:“何況聞野剛才也說了,不想讓你跟那人牽扯。”
子離把臉一揚:“他管的了我嗎?”又嚴厲地說:“那妖怪不但殺了我,還殘害我父母,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說著抓起茶杯往桌子上一摔。
子離沉吟片刻,道:“你想跟我一起去,那也無妨,橫豎我能護你周全。”隨手把桌子上的石膏敲碎扔掉,又說:“你在我身邊做個小廝,不叫人發覺就行了。今天的事情也別說出去。”
元流火答應了,兩人在書房裡談了許久。
傍晚時候,元流火出來找吃的,迎面看見林惠然牽著一隻蓬鬆巨大的鬆獅,像是準備外出。兩人打了照面,林惠然用下巴指著門外:“出去走走?”
元流火也不找吃的了,很歡快地跟在林惠然身邊。
他們住在半山腰,山路是用青石板鋪就而成,沿著山體盤旋而上,直到山頂。兩人牽著一隻大狗沿著下坡路緩緩而行。彼時晚霞漫天,將整座山照耀的金光閃閃。
元流火貪玩,追著草叢裡的松鼠蹦蹦跳跳,他再轉過身,見林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