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在他一心只想護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惹起那幫惡徒的注意了!
“是呀,只可惜我沒個好功夫,要不我會跳上屋頂去避著。”
“你,跳上屋頂?”他的話很輕,語氣更柔,帶著某種疼寵的揶揄。
“我知道我沒法子啦,說說罷了。”自嘲著,她伸手捂住仍疾跳不已的胸口。總覺得心在發疼、抽痛。“下次再碰到這種事情,我一定有多高就爬多高。”她低喃著像在發誓。
他任她嘰哩咕嚕,不發一言地將她攔腰抱起,朝外走去。
早就一塊地擠進屋裡的沐天,悶聲不吭地跟在他身後,猶豫著該不該命令祁天寒放下妹子,免得招人口舌,但瞧了眼他執拗且蠻戾的神情,他決定作罷。
自與祁兄相識以來,不曾瞧過他的臉色這麼陰沉,反正他也沒啥惡意,就暫時來個視而不見吧。
反倒是沐心總算瞥見兄長,冷哼一聲,當下就賞了個大白眼給他。
“沐心,你還好嗎?”現在開口打岔,該不會送命吧?
他信任祁兄對妹妹的愛護之心,忍不住揣測起這頂天立地的漢子是否在骨子裡有遷怒的不良因子。
因為,他對沐心所表現出來的捍衛行為太強烈了。
“還真有臉問哪你?方才跑哪兒去了?沒瞧見廠裡頭已經打成一團,也該聽到聲音吧?”
“我就在外頭呀。”知道理虧,沐天應得有些吞吞吐吐。
“外頭?”
“早上吃得不太夠,肚子餓慌了,剛巧有位小哥吆喝我過去嘗他家娘子的手藝,我就一塊兒吃嘍。”
“為了吃,你連妹子也不顧?”
“誰會料到你連在造船廠裡逛動,也會遭人垂涎。”他說得正經,嘴角卻是上揚。
沐心聽得又氣又惱。
“你以為他們的目標是我?”
“只有你身上帶傷,不是嗎?”
“才不呢,祁大哥也被砍了一刀……”她猛然想到祈天寒左臂的新傷,而且,終於意會到她的身子騰空了。“你受了傷,還抱著我?”紅潮快速的漫向她的兩頰及頸項。
老天爺,她正掛在祁大哥的臂彎裡呢!沐心不安地扭動身體。
“你做什麼?”
“放我下來啦。”她小聲地吩咐。
祁天寒不理不睬。
“祁大哥?”
祁天寒遞了個溫柔卻霸氣十足的眼神給她,加快腳步走向系在大屋東側的駿馬,動作輕柔地將她安頓在馬背上,然後一躍,穩穩的將她扶坐在身前。
此刻,沐天覺得自己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一條繡帕,就只是一條繡帕,沒了就沒了,無妨,可如今他想拐綁的是他的妹子呢。
“祁兄,你要帶沐心上哪兒?”
“大夫家。”
“大夫?”
她就這麼點傷,要去丈夫那兒,呃,療傷?!
沐心錯愕的視線望向沐天,他難以置信的眼神正盯著祁天寒打量。她抿抿唇,有些不確定的問:“這麼做不會太大驚小怪嗎?會不會被大夫給轟出來?”
“他敢嗎?”
達達的馬蹄聲將他們帶離造船廠,祁天寒將速度控制得恰到好處,將她顛進他懷裡,手臂立刻牢牢的箝制住她,讓她縱使想掙脫也是無計可施。
嘆了口氣,沐心仰首望向他。
讓她越來越信任的他有雙炯亮又深邃的黑眸,敏銳的神情常帶著淡淡的冷然,舉止溫和有禮,卻有著不怒而威的沉穩風采,此刻,看起來一派斯文的他卻因為眼底的那抹強悍氣勢而顯露出些許的蠻性。
“你瞧什麼?”
“你。”
“我?”他唇角淺淺的勾起。“瞧出了什麼端倪沒?”
“有。”
“想不想說來聽聽?”
既然他願意聽,那她當然不介意動動嘴皮子。
“大概沒幾個人敢當著你祁天寒的面將門給砰一聲闔上吧?”
“沒錯!”這會他終於情不自禁地回以微笑。
前來造船廠的惡徒,依舊是兩幫人。
連著兩次,他們全都是湊巧的挑上了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下手,若不是洪驊探得的訊息確定他們並未互通聲息,否則他還真當他們是談妥了條件,合著來達成目的。
祈天寒當真惱了。
砍砍殺殺,他自信還要不了他的命,可這回扯進了沐心。
“真天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