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為何還不醒,是不是還在怪我。菲兒,我的菲兒。”痴人痴語。“我們回家。”
三日不聞其行蹤,一聽將軍回府,齊菲盛裝打扮後快速到書房外。整理了衣裝,剛臺階便被江子青攔住。
驚訝他的大膽行為,卻也惹惱了齊菲,“不知江副官何意?”
“夫人見諒,將軍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江副官,妾身乃是將軍夫人,為何不得入內?”說完便要上前。
江子青持劍擋住,“夫人莫要為難下官。”
“妾身今日非要見到將軍,難不成江副官要動手欺辱我一女流之輩。”
“夫人嚴重,下官不敢,只是將軍之令不得不從。”
“你·····”氣的齊菲咬牙切齒,恨不能在江子青身上捅上幾刀。
小青站在身後對著齊菲輕聲道“夫人還是先回去,想必是將軍有什麼重要之事無暇顧及夫人。”
齊菲冷哼了幾聲,拂袖而去。
看著離開的齊菲,江子青松了口氣,對付女人比上戰場還累,真不是武夫乾的事啊!
砰!茶杯摔地。齊菲臉都氣白了,怒氣衝衝的質問著跪在下方的丫鬟。這幾日家裡御醫絡繹不絕,藥水更是連連不斷,也不許他人踏入書房,就是御醫緘口不言,只是聽聞每次送了書房的吃食都是兩人份的,氣的齊菲面容都有些扭曲和猙獰。
狐狸精!一定是狐狸精迷住了南源,不行,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奪走。
“你給我好好守著書房的動靜,一有什麼馬上來報。”
“是,奴婢這就去。”
不管外面如何驚濤駭浪,南府書房卻是安靜的連顆針掉地上都能聽的清楚。幾日間的大起大落,讓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玄鋼的男子也嚐盡苦楚,齊飛的一點點的變化都讓他緊繃著神經,小心翼翼的對待,生怕一不小心床上的人就再也回不來了。每日也不過休息一兩個時辰,看的江子青大驚,並擔憂。
可誰知道他們之間的苦,他們之間的情。
也曾想,兩人都放手,他南源繼續裝著不知道,繼續和他的夫人相敬如賓過完一生。可是,這個傻子即想成全齊越又不願傷他,卻偏偏要以命相抵。傻瓜,如果,如果這一切我都知曉你也不會受如此的苦,也不會在大婚當日吐血昏倒。
而他,傷了你一次又一次,你為何還在乎他,你這笨蛋。我終於知曉你眼裡的悲傷,知曉你的痛苦,可那些本該是我承受的,卻偏偏獨自承受。
傻瓜,真正的傻瓜是我才對,要找的人,要愛的人。一直一直在身邊,卻也會認錯,我更本就不值得你如此。
當年,抱著你的屍體的時候,就在想,為什麼人總要在失去之後才會珍惜?才會知道那是對自己多麼重要。
原來失去後,心會痛。
菲兒,我心痛,真的很痛。
任憑落下的淚溼了臉。
床上的人輕輕皺下眉,齊飛覺的自己頭重腳輕的往前走著,明明不知前方,卻還是停不住腳,耳邊有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話,有時聽的清有時卻又聽不清。只是感覺到胸口的地方在微微的疼痛。
迷霧覆蓋的前方漸漸散去,連前方的路也消失不見,只見一人從前方走來,每走一步,齊飛就感覺心重重的跳一下,配合著他的步伐停在不遠處。
“飛兒,為何還不回來?”聲音清遠卻也無奈。
我為什麼要回去,大腦同時疑問著,但是卻未說出口。
“心痛,”耳邊響起痛苦的哀求聲,誰在心痛?為誰?我嗎?不,不會是,他們都不會心痛,我只是擾亂他們生活的孤魂,他們?他們是誰?這裡又是哪?
“飛兒”輕嘆一聲,化作風消失在眼裡,伸出的手勾不著一縷飄散的飛絮。“南源”脫口而出,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齊飛睜大了眼睛無神的看著上方,淚水順著眼角滑落髮中。
砰砰········那是心跳的聲音,證明自己還活在世上,本以為必死無疑的。手掌的溫度,讓齊飛疑惑的歪著頭看向床邊的人,他趴睡在床邊,滿臉的憔悴,一身的狼狽。如此親近在身邊的人,好似夢境。
這一世從未如此近的在他的身邊,可是即使在身邊又如何?他們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了,就是此刻,齊飛也不敢觸碰他。那一日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便乘著下藥後佔了佔他的便宜。
可是現在,南源,我卻從不希望自己能醒來,昏迷一輩子是不是也能留住你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