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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注視著那手指的時候,便又說:“沒關係。”但是他們注意到他不靈便地把那隻發炎的手指直挺挺地向外伸著,做手術也比平時做得慢了。有一次,他一不小心在手術檯上碰了那隻感染的手指,痛得尖叫了起來,然後喃喃地說:“真該死,是不是?”

“我認為,”方建議說,“你最好等手好了再動手術。你休息的時候我可以動手術。”

“瞎說一氣,”白求恩回答說,“我的手指以前也發過炎。我們今天在這兒做完,明早出發到下一站去。”

第二天早上他們沒有走。東西都上了馱子好幾個小時了,白求恩還躺在床上,董和方站在旁邊。“同志們,我覺得有點累。對不起,我耽誤了大家。”

他抱歉地仰臉看著他們。他兩眼沒神。他不停地用舌頭潤溼著燒乾了的嘴唇。陷下去的兩頰燒得通紅。他的手現在像一個隨時會破裂的巨大無比的水螅。“我們準備好了嗎?”他問道。

“大夫,你病得很厲害,”方低聲說,一面把手放在他那灼熱的前額上。“發炎更厲害了。你現在發燒。我想我應該立刻切開一個十字,把膿放出來。好不好?”

白求恩閉著眼想了一會兒。“也許是個好辦法,”他終於說。“好吧,就這樣做。這樣做就得了。然後我們就走。”

他們把器械拿到了屋子裡,把賈也叫了來協助,同時醫療隊的其他人員默不作聲地聚集在小屋外面。當方切開了十字的時候,託著器械盤的賈護士開始哭了起來。白求恩不解地抬起頭來看看她。“你哭什麼?這只是一點討厭的發炎。弄完了我們就走,明天你又可以在銀坊幫助我了。”

董和方整天呆在那間小屋裡。白求恩躺在炕上時睡時醒。他的臉燒得越發紅了,傷口化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