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用 100%謊言構築起來的騙局之中。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20%的謊言是用來拯救那80%的誠信的。儘管這說起來非常荒唐,但這真的是一件很無可奈何的事情。因為我經常碰到這樣的事情,比如最近就有一個客戶,在即將與我公司簽約之際,她被另一家公司老闆的花言巧語所誘惑,於是她就與那家公司簽了約。然而當她付完錢的幾天之後卻發現,那家公司拿了她的錢已經逃之夭夭了。當然這位客戶事後非常追悔莫及,但一切已經晚了。謊言終究還是勝利了,並且是在勝利大逃亡中來兌現謊言之價值的。失敗的,是這位已經習慣被謊言誘惑的人,這就是現實。而我那20%的謊言之所以被我至今依然保留,老實說,是對如今謊言與欺騙橫行霸道屢試不爽之現實的一種深深的無奈和輓歌!
“圖書館”變成“錄影廳”
在這樣一個謊話連篇誠信貶值的社會里,我們又怎樣去面對孩子那一雙雙誠實的眼睛呢?我們又怎樣讓他們今後能夠少一點欺騙多一些誠信呢?讓人覺得悲哀的是,如今就算是在學校這樣一個本應純潔的空間裡,誠信依然岌岌可危。有這樣一個誠實的中學生,當他以誠實的態度和行為去結束一場考試的時候,他發現:他的成績是班上的最後一名。於是同學們諷刺他,老師也嘲笑他。而他全部的過錯就是因為他沒有像全班同學那樣彼此抄襲,只有他是獨立完成考試的,只有他是用誠實來證明他的學習成績的。但就因為如此,他被諷刺和嘲笑。緣由只有一個:他沒有欺騙。
事後,這位中學生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誠實會引來一片諷刺和嘲笑?為什麼欺騙者卻能趾高氣揚並能讓老師露出喜悅的微笑?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仰望天空,他開始思索者,並把這深深的責問和委屈投向了北京的《中學生報》:
編輯同志:
你好,我是一名高中的學生,期中考試剛剛結束,我考得很不好,幾乎是全班的最後一名。只有一個很客觀的原因,我沒有作弊。在班裡,A和B等都是什麼都不學的學生,可都“考”了四、五百分,壓在我頭上,我只考了三百多分。老師對A和B大加誇獎,而對我尖酸刻薄。在班會上,很多話都是針對我一個人的,而且說得很尖酸,我感很傷心,很痛苦。
我不知道這次考試我沒有像A和B那樣抄,是對還是錯。你不抄,別人抄,到時候人家就是壓在你頭上,老師就是認為你是個朽木。班裡的中等生還可以承受,但對於我這樣在死亡線上痛苦掙扎的後進生,對這種不公平的現象,真的很難忍受!作為一個後進生,往上爬很不容易,可是在前進的路上,卻沒有公平可言!我需要老師的理解與鼓勵,可現在雖然爬上一點———靠自己的努力爬上了一點,換來的卻是老師冷漠的眼光與無奈的嘆息。老師哪裡知道,A和B他們根本不如我,他們的成績是抄來的!
我感到希望是那麼渺茫,我厭倦了,真的。我現在該怎麼辦?下次考試是不是我也要抄?
文/心如刀絞
誰來回答他的問題?誰來為這位“心如刀絞”解開套在他心上的繩鎖呢?我們有時候真的太殘酷了! 就在學校這樣的地方,我們居然還有這樣的老師在鄙視一種誠實;我們居然還有這樣的“靈魂工程師”在與謊言者們狼狽為奸;我們居然還有這樣為人師表的人在玷汙一個少年純潔的心靈! 然而更可怕的是,我們竟然無法去阻止這樣一種行為,我們竟依然將這種人稱之為“老師”!
從一塊空地駛往另一塊空地
風吹空了一切
我分明看見,深草裡站著一副牛骨
它無愧於一個注視者的平靜
請告訴我時間的深處的秘密,請說話
請給出黃昏的另一種解釋
… 寧夏靈武市中學學生楊森君《詩刊》2003·2
看來,我們現在必須要對中國的教育給出另一種解釋。
什麼是教育?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實際上在中國很不好回答。在我們當下的教育理念中,教育似乎只是一種知識層面的東西,它把受教育者看作是一個剛建成的圖書館,然後從小學起就開始正式往裡搬書,路經初中、高中、大學一直到碩士、博士。其學位的高低往往是取決於你讀了多少書、做了多少作業、掌握了多少知識。如果你掌握了,那麼你就能考上大學、研究生;如果你掌握得比其他人要好,那麼你就能考上重點中學、重點高中以及重點大學。等有朝一日你從大學畢業了,或者說你帶上了碩士、博士帽之後,那麼你的圖書管也就可以準備開業了,而圖書管規模的大